舒揚拍了拍岑卿浼的肩膀,“別想太多,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
岑卿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跟舒揚一直以來表現出的緊張不一樣。
剛才在肯德基里,這家伙連他上個洗手間都要小心翼翼確認,回到家了他就忽然放松了
“你去夜跑不會是想守在樓下吧剛老媽說了,有便衣在樓下呢”
如果真那么擔心許悍陽忽然出現,還不如待在他們家呢。
“我單純只是保持運動的習慣而已。”舒揚扣住了岑卿浼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相信我,你不會有事。至少許悍陽不能把你怎么樣。”
舒揚的話有一種特別的信服力。
“我知道了。”
畢竟舒揚也有自己的自由,有他緩解壓力的方式。
“只是舒揚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請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岑卿浼說。
舒揚愣住了。
“我經常犯錯,經常疏忽大意,因為我不知道我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發現了什么,請你告訴我。我不想當個無知的羔羊。我總以為趙長富進去了,我該安全了。可是來了個許悍陽。許悍陽進去了,我覺得自己安全了,可是背后還有常允鑫。我以為常允鑫就是個躲在背后的傀儡師,沒有傀儡可用的時候我應該安全了,所以我透口氣去個游樂園。誰知道常允鑫直接來捅我刀子了舒揚,別把我排除在你的已知和你的決定之外。”
舒揚沒有回答他,而是用力抱住了他。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
說完,舒揚就去夜跑了。
岑卿浼淋浴完了,就趴在窗戶上,舒揚果然穿著寬松的運動衣在跑步。
岑卿浼的微信震了一下。
舒揚把押的題目刷完,不會的明天給你講。
岑卿浼知道了,舒老師。
岑卿浼回到書桌前,攤開了練習卷。果然刷題是一個忘記許悍陽的好辦法。
幾分鐘之后,舒揚來到地下車庫,戴上安全帽,跨上一輛摩托車,開出了小區。
他開過了鬧市,金融大街,來到了一處與鋼鐵大廈格格不入的城中村。
這里有成片的棚戶,街道狹窄凌亂,高高低低的衣服掛得到處都是。
每間房子都很簡陋,看著像是一踹就倒的危房。燈光也是昏黃的顏色。
時不時傳來謾罵的聲音。
空氣里隱隱透著有什么餿掉的氣味。
他把摩托車停在了旁邊,坐在旁邊扇著扇子抽煙的老大爺涼涼地說了聲“你這車很值錢啊,停這兒小心一會兒就沒了。”
舒揚把頭盔放起來,“就是因為值錢,所以沒那么容易被偷。”
說完,舒揚就踹著口袋走了進去。
他的上身穿著黑色的t恤,下面也是黑色的運動褲,手上戴著的也是一副黑色手套,走進了城中村的深處。
在這里住著的很多都是外來打工的人和無業游民,市區的房子租不起,就到這里來湊合,一個月可能也就五十到一百的租金。有的房子還是空置的,亂搭亂建也有不少。
幾個紋著刺青的小年輕,甩著刀來到了舒揚的面前。
“唷,這是生面孔啊瞧這一身黑色,是不是要潛入我們這里偷東西啊。”
“大哥,我可看見了他騎了一特拉風的摩托車來如果能賣了肯定能賺很多錢”
舒揚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仿佛眼前的一切已經發生過許多次,他已經沒有什么耐心聽他們廢話了。
一切快到讓那幾個混混難以想象。
舒揚的膝蓋猛地頂起來,那位大哥差一點沒吐出來。緊接著手肘一抬,直接打中了另一個混混的鼻梁,鼻血立刻冒了出來。
另一個甩著刀沖了過來,舒揚側身一閃,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向了爬起來的那位大哥,直接戳進了大哥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