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岑卿浼趕到巷子口,看到常允鑫握著什么東西沖向舒揚,而舒揚身上都是血的時候,岑卿浼的腦子炸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掄起了那袋現金就砸向了常允鑫的腦袋
這要是在平時,岑卿浼連這么重的書包都沒有背過,更不用說把它給掄起來。
那一刻他仿佛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就是要把常允鑫砸進墻里他都能辦到
等到常允鑫徹底倒地了,岑卿浼才感覺到胳膊在發抖,他拎不住那袋現金,砸在了地上。
梁隊沖到了舒揚的身邊,“你傷到哪里了叫救護車愣著干什么快叫救護車”
大家紛紛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岑卿浼在梁隊的吼聲中回過神來,舒揚染了大半邊身的紅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他們倆隔著無數的便衣對視,巷子里昏暗的燈光逐漸明晰,各種電話聲、叫喊聲正在遠去,岑卿浼走在舒揚的目光里,他靠著墻,側著身,唇線緩慢地彎起,一直跟這個世界疏離仿佛隨時準備好告別的眼睛里亮起了溫暖的光。
岑卿浼不顧一切狂奔而去,一把抱住了舒揚。
空虛的懷里忽然被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充滿,舒揚很長很長地呼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抬起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把他抱住了。
岑卿浼顫抖得厲害,他埋在舒揚的懷里,悶悶地哭聲傳來。
舒揚艱難地抬起另一只手,把他圈了起來,像是要把他跟這世上一切的惡意和傷害隔絕開來。
“不怕了。”舒揚輕聲說。
常允鑫被送上了警車,臨走前他透過車窗,看著巷子里抱在一起的兩人,他仍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敗在了他們的手上。而在另一輛警車上,他看到了落網的林慧美以及他安排在網吧里的信息中轉傀儡。
也就是說,從許悍陽跟他聯系要求制作假證開始,他自以為自己藏在了幕后,其實一舉一動都被警方關注著。
過了七八分鐘,小鎮上唯一的一輛救護車終于開到了。
舒揚躺了下來,被抬上了擔架。
梁隊安慰說“小子你運氣還真是非一般地好子彈直接穿過去了就看著嚇人,養養就好了”
舒揚“嗯”了一聲,岑卿浼跟進了救護車里,看著舒揚一臉淡定地躺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微微側著臉,救護車開在小鎮并不平坦的路上,車身也左右搖晃著,而舒揚卻始終看著岑卿浼,就好像這是他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分鐘,要用每一分每一秒把眼前的人看清楚。
岑卿浼想起了上一次自己腸胃炎進醫院,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連遺言都交待上了。
而舒揚都中槍了,躺在救護車里卻能如此平靜。
跟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這樣子生死對你好像不是什么大事。”
仿佛在無數次地周而復始里,他已經習慣了一切。
他對自己的生命都沒有眷戀,因為隨時會舍棄。
“我只是很清楚我的大事是什么。”舒揚看著岑卿浼。
那雙眼睛總是帶著憂郁的仿佛做好準備隨時從這個世界離開的冷漠,可卻又飽含著岑卿浼從小到大都未曾看到過的深厚情感,就像安靜的午后,他一個人可以折出一千一萬朵紙玫瑰,每一道折痕都刻在他的心頭,他可以在心底把它們送給某個人,卻沉默不語等待那個人發現。
“你他么的有沒有想過那一槍打中
了心臟會怎樣”岑卿浼惡狠狠地問。
哪怕此時此刻,岑卿浼的心仍舊跳得像是不屬于自己。
“你有我的銀行卡密碼,你有我家里的鑰匙。”舒揚說。
提起這個,岑卿浼就火了,牙齒都咬得咯咯響,可偏偏眼睛那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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