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卿浼的心臟薄膜在那一剎被成片撕開,他發
瘋一樣地尋著槍聲跑了過去。
在舒揚曾經的經歷里,他們倆被困在礦井里,在瓢潑大雨里好不容易爬上來,岑卿浼就是被守在礦井外的常允鑫一槍斃命的。
這一次,雖然他們避開了礦井之難,可常允鑫還是可能帶著槍的啊
舒揚舒揚你怎么樣了
小巷子里,常允鑫沒想到這么近的距離,舒揚竟然側臉躲過去了,子彈擊中了他的肩膀,血透過布料迅速滲透開,形成一大片深色的痕跡。
但舒揚并不打算放開常允鑫,壓制他肩膀的力度絲毫未減。
他的目光里透著決絕,那是一種要把常允鑫釘入地獄深淵的狠厲,絕不給他一絲一毫卷土重來的機會。
痛覺對他沒有意義。
在那短暫的瞬間,常允鑫懷疑眼前的家伙是不是來索命的修羅
不然他怎么不知道疼甚至中槍了全身上下連個顫抖都沒有。
常允鑫忽然意識到,自己完了。
他還想要開第二槍,舒揚的動作快到常允鑫眼睛都沒看清,“咔嚓”一聲,他的槍掉了,手腕也脫臼了。
也是因為這個動作,拉扯到了舒揚的肩膀,他頓了一下,常允鑫趁機膝蓋向上一頂,舒揚被他撞到失去平衡,常允鑫捂著自己脫臼的手腕,汗水浸濕了他的后背,腹部被竹竿頂的那一記還疼得沒緩過勁來。
身后的舒揚快步追了上來,恨意從常允鑫的心底涌上了頭頂。
“我他么到底哪里招惹了你非他么追著我不放”
常允鑫在快到巷子口的時候,瞥見了墻根的一個陶罐,陶罐里放著各種工具,他彎腰拿起一把鏟子,沖著舒揚的腹部就鏟了過去
舒揚停下腳步,側身躲避,鏟子被常允鑫這么杵過來,威力跟鈍刀有的一拼。
如果沒有受傷,舒揚是可以一把將鏟子摁下去的,但是他肩膀受傷,手抬起來晚了
眼看著鏟子就要鏟上舒揚的側腰,“哐”地一聲響,常允鑫的腦袋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手中的鏟子撞到了旁邊的墻上,發出“咔啦”一聲響,鏟柄彎曲,半邊鏟子鏟進了墻縫里。
常允鑫歪著踉蹌了一大步,差一點摔倒的時候終于站穩,他剛想要回頭看到底是誰砸了他,誰知道那個裝了三十萬現金的挎包又被人掄了起來,再一次砸到了他的臉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再也無法維持重心,“咚”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腦子里是“嗡嗡”的耳鳴聲。
他的另一只胳膊傳來劇痛,又被人擰脫臼了。
耳邊傳來警察的呼和聲,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插翅難飛了。
梁隊看著巷子里的一片狼藉,腦仁刺痛,心驚肉跳。
更不用說舒揚單手扣著自己的肩膀,渾身是血,靠著墻半仰著下巴,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常允鑫被一左一右扣押,上了手銬,他不顧一切地撞開身旁的便衣,用力向后看就是為了看清楚到底是誰用那三十萬砸了他。
那個人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因為全力奔跑,廉價的格子襯衫已經汗透了貼在身上,襯衫的袖子被撈到了胳膊肘,露出幾乎看不到肌肉的小臂,兩只手還死死攥著現金袋子。
“是你竟然是你”常允鑫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接著癲狂地笑了起來,“我竟然栽在你的手上了”
岑卿浼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他路過那袋現金的時候把它給拽了起來,因為這個將會是給常允鑫定罪的證據。萬一小鎮上有常允鑫的同伙在,把這袋現金拿走了,就又前功盡棄了。
當他聽到
槍響聲,被震得靈魂出竅,滿腦子都是舒揚,除了奔著聲音的方向而去,他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說好的這一次誰都不能把他們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