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懋面色登時變得陰沉了許多,大步走進內殿之中,目光直接便落在了那床榻之上。
床榻之上,少年天子正無聲無息的躺在那里,太后張氏、皇后夏氏正坐在一旁,滿臉擔憂的看著。
聽到動靜,太后張氏轉頭向著張懋看了過來。
而張懋則是快走幾步上前,直接沖著床榻拜下,顫聲道“陛下,老臣來了”
只可惜面對張懋的呼喚,躺在那里的朱厚照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會兒太后看到張懋臉上的悲色不禁沖著立于一旁的張永道“張永,老國公年紀大了,地上涼,快將老國公扶起來”
說著又向著小內侍道“還不快給老國公賜座”
張懋緩緩起身,并沒有落座,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掃過朱厚照之后,這才向著太后道“太后,臣對醫術也略有涉獵,可否允臣為陛下看上一看。”
張太后聞言沖著張懋點了點頭道“老國公既然有此心,那便勞煩國公了。”
張懋沖著張太后拱了拱手,緩緩走到床榻邊上,伸手將朱厚照的一只手臂抬起,一只手搭在手腕之上,凝神診脈。
漸漸的張懋的眉頭皺起,在張懋的感應之中,朱厚照脈搏許久方才跳動一下,而且跳動無力,甚至可以說如果不仔細感應的話,都感應不到,這等脈象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深吸了一口氣,張懋又伏身上前于天子心口處聽了聽,甚至查看了天子的瞳孔,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打擾張懋,等到張懋將朱厚照的手臂放回被褥之中的時候,太后張氏方才帶著幾分期盼看向張懋道“老國公,陛下究竟如何了,可”
張懋臉上突然露出幾分笑意,沖著太后以及皇后微微一笑道“太后、皇后娘娘,陛下只是受創昏迷而已,并無大礙,且休養幾日,或許就清醒過來了。”
太后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帶著幾分欣喜顫聲道“老國公說的可是真的嗎陛下真的只需要休養一些時日便可無恙嗎”
張懋笑道“老臣一生從不打誑語,太后難道還信不過老臣嗎”
張太后整個人就像是一下被注入了一股生機一般,精神振奮道“好,好,有老國公這話,本宮也就可以安心了。”
說著張太后伸手輕撫朱厚照的面頰,帶著幾分期盼道“皇兒,你可要快些醒來,娘親除了你可就再沒其他的親人了”
張懋看了太后還有夏皇后一眼,緩緩起身道“太后、皇后娘娘,老臣有話要同楊閣老說,先行告退。”
張太后聞言點頭道“老國公隨意。”
走出了內殿,張懋的目光落在楊廷和幾人身上,眼眸之中閃爍著精芒沉聲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為何會遭此重創”
對于張懋的震怒反應,楊廷和幾人并沒有覺得奇怪。
楊廷和輕嘆一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老國公且隨楊某來。”
很快幾人便到了邊上的一處偏殿之中,在這里,張懋見到了首輔楊廷和、禮部尚書費宏、吏部右侍郎毛紀等人。
除此之外尚且還有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刑部的官員,三司齊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