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此時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隱隱有瘋狂之色,嫉妒之色乃至有那么一絲的恨意。
丘聚、高鳳看到這般情形不由的面色一變,幾乎是本能一般擋在了天子身前,隔絕在天子與張永之間的距離。
朱厚照看了二人一眼道“讓開吧,就憑他張永,還傷不了朕。”
朱厚照都是沒有說大話,以他如今的實力,或許一時半會兒之間殺不了張永,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高鳳、丘聚二人稍微向著兩側靠了靠,但是依然是護在朱厚照身前,不給張永任何暴起襲擊天子的機會。
不過張永顯然也沒有襲擊天子的意思。
此時面對天子的質問,張永臉上復雜的神色閃過,只聽得張永狀若瘋狂的哈哈大笑道“陛下你何其偏心也,你將司禮監交給了劉瑾,他成了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司禮監總管,大內第一人。您又將御馬監交給了谷大用,執掌內庫以及騰襄四衛營,威風絲毫不在劉瑾之下。甚至您還將東廠交給馬永成。”
看著朱厚照,張永似乎是想要將心中一直以來所藏著的那一股子不滿以及不忿乃至恨意統統的發泄出來一般。
此時張永抬頭看著朱厚照吼道“同樣是在陛下身邊侍奉了那么多年,老奴自問對陛下忠心不二,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比他們少,為什么陛下偏偏就寵信他們,而對老奴不給予權柄。老奴能力不比任何人差,為什么就要被劉瑾、馬永成、谷大用他們壓上一頭,老奴不服啊”
似乎是這么多年,第一次將心中的憋屈以及不滿發泄出來,還是在天子面前發泄,張永整個人顯得有些癲狂。
這么一番話一出,只讓一旁的高鳳、丘聚聽得目瞪口呆,神色復雜的看著張永。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平日里看上去笑瞇瞇的老好人模樣,竟然內心之中藏著這么多的事情。
就因為天子給了劉瑾、馬永成、谷大用偌大的權柄,這便使得張永對天子心生不滿,甚至還勾結外人謀害天子。
這是何等的陰暗的心里啊。
朱厚照自己都沒有想到張永竟然是因為這般的原因方才背叛了他這個天子,同一些人勾結在一起,走上了謀害他的不歸路。
一聲長嘆,朱厚照神色復雜的看著張永道“朕真沒想到你竟然因為此而謀害于朕。”
說著朱厚照面色一寒道“虧得朕沒有重用于你,否則的話,單憑你這般的權力欲,怕是給了你再多的權柄,你都不會滿足。”
張永哈哈大笑道“怪只怪陛下你處置不公,可憐我張永一身才學,竟無從施展。”
丘聚神色復雜的向著張永道“可是你恨劉瑾乃至谷大用他們,為什么你要背叛陛下呢。”
張永很是不屑的看了丘聚一眼道“陛下不死,咱家又如何出頭,劉瑾、谷大用、馬永成還有你丘聚、高鳳,你們一個個的,陛下只會重用你們,我又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如劉瑾一般執掌司禮監,成為大內第一人,權傾天下啊”
丘聚、高鳳等人看著狀若瘋狂的張永,聽著張永口中所道出的駭人聽聞的話語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瘋了,張永他一定是瘋了”
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永,丘聚輕聲呢喃道。
十幾年的交情,雖然說平日里偶有紛爭,可是情分還是有的,只是沒有想到往日里如兄弟一般的張永竟然藏著如此惡毒的心思,連天子都敢謀害。
深吸一口氣,丘聚沖著朱厚照拜下道“陛下,張永之心,何其歹毒,老奴懇請陛下從重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