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禁輕咳一聲道“母后卻是說笑了,以往兒臣來的少,那是因為政務繁忙,最近內閣那里人手齊整,再加上還有劉大伴他們從旁輔佐,朕倒是稍稍多出了那么點清閑時間,這不特意來看母后了嗎”
張太后聞言笑道“算你還有點孝心,既然來了便陪本宮坐一坐,剛好你那兩個舅舅這會兒也入宮求見本宮,你也見上一見。”
朱厚照來仁壽宮見太后,就是為了張延齡、張鶴齡兩兄弟來的,聞言微微一笑道“哦,建昌侯、壽寧侯不會是又闖什么禍事,所以來求母后的吧。”
張太后聞言不禁瞪了朱厚照一眼道“皇兒說什么話,那可是你的親娘舅,昔日你父皇在時,對他們便極為寬仁優容,如今皇兒你貴為天子,你總不能讓自己舅舅被人欺負了吧。”
朱厚照輕咳一聲道“母后,建昌侯、壽寧侯他們行事荒唐、在外多有不法,若不是兒臣寬恕,他們早就被督察院、六科給事中給彈劾下獄了。”
張太后當即便皺眉道“反正本宮不管,鶴齡、延齡他們本性不壞,便是偶爾犯下小錯,稍加訓誡一番便是,用得著上綱上線,動用國法嗎”
正說話之間,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得一陣哀嚎之聲傳來。
“嗚嗚嗚,太后啊,您老人家可要為弟弟們做主啊”
只聽那哀嚎之聲,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被人給欺負慘了似得,又像是孩童在外面被人給欺負了,哭著跑回家找家長。
這會兒殿外的地上,將一只手包扎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張鶴齡帶著張延齡,兩兄弟就那么趴在地上哀嚎不已。
朱厚照聽到外面的動靜不禁皺眉大聲喝道“皇宮重地,太后寢宮,豈容這般喧嘩,建昌侯、壽寧侯,你們堂堂大明公侯,可知禮數否”
本來想著見太后表現凄慘一些,也好讓太后幫他們出氣,只是張鶴齡、張延齡怎么都沒有想到天子這會兒竟然就在這仁壽宮。
聽到天子的呵斥之聲,原本大聲哀嚎的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登時閉上了嘴巴。
隨著二人閉嘴,整個仁壽宮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而坐在朱厚照一旁的太后則是瞪朱厚照一眼道“行了,在這里就少擺你那天子的威風。本宮與自家弟弟之間,哪里有那么多的規矩。”
說著張太后沖著仁壽宮外道“延齡、鶴齡,別在外面跪著了,快進來吧。”
聽了張太后的話,張延齡、張鶴齡這才算是起身走進仁壽宮。
當看到坐在太后身旁的朱厚照的時候,兩人連忙上前沖著朱厚照行禮道“臣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拜見陛下。”
朱厚照在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走進來的時候便注意到了張延齡那奇怪的造型。
只看一眼就能過看出張鶴齡那是胳膊受了傷,而且包裹的像個粽子似得,給人的感覺好像受傷非常之重。
朱厚照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先前李桓教訓張鶴齡,卸掉了對方的一條臂膀,這點朱厚照是知道的。
脫臼而已,只要回去復位便可無恙,只是這張鶴齡搞出這般的真賬來,這不擺明了是想要栽贓陷害嗎
“啊,鶴齡,你的胳膊,這是怎么了,誰,是誰敢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