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同樣是面色蒼白,就在前幾日,他還特意邀請蘇魁、席真幾人前往縣學為縣學之中的額學子們講學。
當時譚淵同蘇魁、席真幾人可是有說有笑,而且對方還表示會在余姚縣呆上一段時間,等到拜見了木齋公謝遷之后方才離去。
這才過去多久啊,現在邢康竟然告訴他們蘇魁、席真幾人死了。
譚淵很想懷疑邢康這話的真實性,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邢康不是在說謊,而是蘇魁、席真幾人真的死了。
因為同樣面帶驚恐之色的十幾名士子的反應如出一轍,怎么看都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
可是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像蘇魁、席真這樣名動江南的大名士死在了余姚縣,那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如果說只是正常的死亡,那倒也罷了,可是真的是什么意外,搞不好他們余姚縣的所有士子都會被江南士林所攻訐。
宋廣生強自讓自己保持冷靜,看著邢康道“邢康,我且問你,蘇魁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誰害了他們”
邢康聞言,下意識的想到了李桓,腦海之中浮現出李桓那一張冰冷而又漠視生命的面孔來。
身子微微一顫,就聽得邢康顫聲道“是是李桓,殺人狂魔李桓,是他殺了蘇魁、席真、毛凱、江英他們,死了,全都死了啊。”
“李桓”
宋廣生聞言不由的面色為之一變。
做為一縣之教諭,宋廣生好歹而已算得上是官場中人,如何不知道李桓在京師所做下的事情。
李桓在京中抄沒了那么多高官,更是害的謝遷、劉健兩位閣老被罷官,而且還禁毀了嵩陽書院這等士林圣地。
可以說李桓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早已經傳遍四方,廣為人知。
在宋廣生的印象當中,李桓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奸臣,只是宋廣生很是不明白,為什么李桓會出現在余姚縣,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殺了蘇魁、席真、毛凱、江英這些人。
宋廣生還想再問些什么,邢康忽然之間拔腿就走,口中帶著幾分驚懼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那殺人狂魔一定會追上來的。”
似乎是聽了宋廣生的話,那十幾名見到宋廣生、譚淵停下了腳步的士子臉上登時露出驚懼恐慌之色,各自轉身就逃。
眨眼之間,宋廣生、譚淵二人看著四散各自逃跑的文人士子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譚淵方才向著宋廣生道“宋兄,邢康所言若是屬實的話”
宋廣生咬了咬牙,冷哼一聲道“去縣學,召集縣中一眾學子,老夫要去問一問他李桓,為何濫殺無辜,尤其是殺害蘇魁、席真、毛凱、江英他們這些人,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我大明的士子,乃是未來輔佐天子的棟梁。”
說著宋廣生眼中流露出幾分瘋狂之色道“若是他李桓不給我等一個交代的話,老夫必然會聯絡江南士林,絕不與其罷休。”
譚淵聞言當即點頭道“對,太祖尚且對我等讀書人優待不已,許以種種特權,甚至可以見官不拜,他李桓竟然敢隨意殺害我等讀書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廣生捋著胡須,皺眉道“只可惜邢康他也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李桓會殺了石魁、席真幾人,害的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譚淵道“管他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李桓殺害了我輩讀書人,這事就是事實,我們絕對不能答應。”
聽譚淵這么說,宋廣生點頭道“說的好,縱然是我等士人有錯,李桓肆意殺害我等士人,那也是罪大惡極。”
兩人一邊向著縣學方向走去一邊道“只可惜今日縣學之中學子大多去了木齋書院聽木齋先生講學,留在縣學當中的學子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