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皺眉道“待我們去喊了縣學學子,然后一起去謝園拜見木齋公,咱們可以請木齋公出面,由木齋公親自出面的話,看他李桓敢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宋廣生眼睛一亮,捋著胡須笑道“好,好,咱們稍后便去見木齋公。”
邢家
做為余姚縣數一數二的豪門士紳,邢家一門數十年間出了兩位進士、三位舉人,甚至余姚縣巡檢都是邢家的人。
邢康十八歲考中秀才,被邢家寄以厚望,認為邢康未來有高中進士的潛力,所以對于邢康那是無比的重視,衣食住行,皆有專人照料。
這一日邢家之主,邢泰正與府中賬房盤點今年邢家的進賬以及花銷,只看邢泰臉上露出的笑容就知道今年邢家的收入肯定不差。
忽然外間傳來一陣喧嘩聲,邢泰不禁皺了皺眉頭,要不是這會兒心情大好的話,他怕是已經命人將喧嘩之人給亂棍打死了。
即便是如此,邢泰也忍不住站起身來,行至門口處趣閣怒道“什么人,這般喧嘩,難道不知府中規矩嗎”
只是還沒有的等到邢泰將話說完,就見一道狼狽無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不是愛子邢康又是何人。
當看到邢康那一副模樣的時候,邢泰愣了一下,皺眉喝道“康兒,你這是”
邢康看到邢泰,登時眼睛一亮,他真的是被李桓給嚇破了膽,只有在看到邢泰的時候方才松了一口氣。
就聽得邢康口中喊道“父親救我”
話音落下,邢康眼睛一翻,竟然直接昏了過去,卻是一路狂奔,再加上心神起伏嚴重,原本繃著的神經陡然一松,昏過去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邢康只說了一句父親救我便昏了過去,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是將邢泰幾人給搞懵了。
虧得幾名仆人見機不妙,第一時間將倒在地上的邢康給扶了起來,管家伸手試了試邢康的脈搏以及鼻息,暗暗松了一口氣向著大步走過來的邢泰道“回老爺,公子只是昏死了過去,看上去應該是心神受到極大的沖擊所致,好生歇息一番,當可無礙。”
邢泰皺著眉頭看著昏死過去的邢康,突然之間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了邢康衣襟之上被濺到的一些血跡。
血跡雖然說不是很多,甚至不仔細查看的話未都未必會察覺,但是邢泰看到邢康衣衫之上的血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緊。
“邢理、邢征二人不是同康兒一起去聽木齋公講學嗎為什么只有康兒一人回來,他們二人呢”
說著邢泰沖著管家道“去派人請大夫前來給康兒看一看,另外給我派人出去打聽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憑借敏銳的直覺,邢泰再結合邢康身上的鮮血以及昏死過去那不清不楚的話,當即便做出了應對之策。
就聽得邢泰沖著所有人怒喝道“今日公子哪里都沒有去,一直都在家中讀書,知道了嗎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來尋公子的,統統給我攔在外面,哪怕是官府的人也不行。”
管家聞言連忙下去辦事去了。
而一名管事模樣的人低聲向著邢泰道“老爺不會是擔心公子他殺人”
看著正被丫鬟侍女抬著向著臥房方向而去的邢康,深吸一口氣皺眉道“除非是康兒殺了人,否則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能夠令康兒這般慌張無措。”
倒也怪不得邢泰這么想,別說是邢泰了,就是其他人也都下意識的認為邢康肯定是在外面惹出了什么命案來。
管事看著邢泰笑道“不過是殺人而已,只要不是招惹了厲害的人物,以咱們邢家的地位和影響,大不了就像以前一樣,給知縣一筆銀錢,讓他在勞中尋一人替罪便是了。”
邢泰捋胡子胡須皺眉道“若是果真如此,那也只能破財消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