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是嚴凱的書童,跟著嚴凱數十年,雖然能力一般,但是也算忠心耿耿,所以府中的大小事情都交給唐仁來處理。
此時唐仁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在嚴凱的注視下顫聲道“大人公子,公子他他”
嚴凱看唐仁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一拍桌案喝道“吞吞吐吐作甚,祿兒究竟怎么了,還不快說。”
唐仁一咬牙道“公子他死了”
嚴凱聞言一呆,隨即條件反射一般抓住手邊的茶杯便向著唐仁狠狠的砸了過來,口中怒喝道“好你個唐仁,老爺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詛咒祿兒”
嘭的一聲,唐仁不敢動彈,生受了那一下,只痛的齜牙咧嘴,可是依然哭喪著一張臉道“嗚嗚嗚,老爺,小的沒有詛咒公子啊,公子真的死了”
嚴凱豁然起身,因為起身天急促的緣故,直接將身前的桌案都給撞翻了,面色鐵青的盯著唐仁,伸手抓住唐仁的衣領,眼中泛著無盡的怒火吼道“快說,到底是誰害了我的兒”
嚴祿那可是他的命根子,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努力想要再要幾個孩子,可是嚴凱卻發現,哪怕是他納了妾侍,依然是沒有什么用處,幾個妾侍的肚子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動靜。
這讓嚴凱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真的只有嚴祿一個獨苗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嚴祿才被嬌慣的性子乖張暴戾,甚至嚴凱都不得不將其送到縣學,希望嚴祿能受到那些學子的影響,稍稍收斂一些心性。
可以說誰要是動了他的兒子的話,嚴凱絕對會發瘋的,那等同于是要他斷子絕孫啊。
這個時代,斷子絕孫之仇,比之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來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說嚴凱的反應一點都不稀奇,而唐仁以極快的速度將宋廣生、譚淵二人帶著縣學學子去向李桓討一個說法,結果被李桓下令屠殺的事情細細道來。
噗通一聲,嚴凱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之上,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顯然是沒有料到殺死自己兒子的竟然會是錦衣衛的人,而且還是那兇名傳遍天下的錦衣衛指揮使李桓。
因為朝廷邸報的緣故,嚴凱比之許多人更清楚一些關于李桓的消息,就像不久前的一份邸報之上,就有天子加封李桓為太傅、執掌錦衣衛,提督京營的詔書。
相比李桓這等大人物,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罷了,自己同對方相比,簡直就是螢火比之皓月。
嚴凱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同李桓扯上關系,甚至可以說對方還下令殺了自己的兒子。
忽然之間,嚴凱死死的盯著唐仁道“你確定祿兒是被錦衣衛給殺的嗎”
唐仁點頭道“小的得到消息的時候派人去打探,確定公子的確是隨同宋教諭、譚淵他們一起被錦衣衛殺了。”
說著唐仁猶豫了一下道“甚至就連小公子的尸體都還在錦衣衛的手中呢”
“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嚴凱一聲怒吼,眼中盡是痛惜以及絕望之色。
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么的死了,他嚴凱絕后了。
一想到這點,嚴凱心中就忍不住升起無盡的怒火以及不甘,雙手緊握,咬牙切齒的道“李桓李桓,嚴某與你不共戴天”
唐仁看嚴凱那一副模樣低聲道“大人,那可是錦衣衛指揮使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