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怒火,朱厚照看著馬永成道“馬大伴,確定錦衣衛的人明日便會押著抄沒來的銀錢回京嗎”
馬永成點了點頭道“回陛下,正是。”
朱厚照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若是如此的話,就算是速度再快,李卿那里也得不到消息啊,難道說就任憑這些銀錢入了國庫不成”
雖然說只需要他這位天子一道旨意便可以輕松阻止那些官員去打那一筆銀子的主意,但是偏偏他這位天子還真的不能下旨,甚至都不能夠表示反對。
可以說他沒有直接下旨將銀子送入國庫,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否則的話,一個不顧百姓死活的昏君名頭絕對會死死的扣在他的腦袋上,想摘都難。
馬永成自然也知道朱厚照的為難之處,突然之間開口道“陛下,要不要老奴立刻派人給錦衣衛的那位杜廣送信去,讓他暫緩回京”
只不過馬永成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天子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
而馬永成自己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這主意可真是夠爛的。
那可是數百萬兩銀子啊,就算是能夠找個借口暫時耽擱一日兩日,難道說還能耽擱上十幾日不成。
恐怕都要不了十幾日,但凡是明日這一筆銀錢不能夠順利抵達京師的話,你看朝中文武百官會不會跳出來派人去接應。
真當那是數百上千兩銀錢啊,那可是幾百萬兩的銀子,如今盯著那一筆銀錢的人不知有多少。
就是馬永成那東廠都收到一些消息,也不知消息只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就連一些江湖之上下三流的幫派都想要打那一筆銀子的主意。
甚至就連一路負責押送保護那一筆銀子的衛所官兵之中都有不少人試圖對那些銀子動手,如果說不是杜廣這位錦衣衛千戶官足夠果決,以凌厲的手段殺了幾名士卒,鎮住了人心,搞不好那些官兵便直接搶了那一筆銀子了。
這么大一筆銀子,真要是再不運回京師,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啊。
可想而知這個時候,他提出讓錦衣衛的人暫緩押送銀子入京,這主意到底有多么的爛了。
朱厚照忽然之間道“如果說這個時候李卿在的話,那該多好啊,朕也不用這般的憂愁了。”
不知道為什么,朱厚照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種難題,對于別人來說可能非常的困難,甚至都沒有什么辦法解決,但是對于李桓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一旁站著的丘聚、高鳳、馬永成等人就是例子,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真要他們拿主意的話,一個靠譜的主意都沒有。
想了半天,朱厚照也是一個主意都想不出,只氣的一揮衣袖沖著馬永成道“將你手下的人都給朕撒出去,不管最后這一筆銀子到底是進入國庫,還是進入內庫,但是絕對不許其出現什么意外。”
這都即將到了家門口了,如果說再出現什么意外的話,那可就是打朝廷還有他這位天子的臉了。
馬永成聞言當即向著朱厚照道“陛下放心,老奴會親自帶人一路護送銀子入京的。”
朱厚照聞言稍稍安心一些,可是一想到那一筆銀子的歸屬問題就忍不住一陣的心煩意亂,沖著馬永成道“行了,大伴你且先去忙吧。”
馬永成連忙拜別天子,然后出了皇城,第一時間便點了東廠一眾人,出了京師。
通惠河乃是京杭大運河天津至京師的一段,屬于京杭大運河最后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