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廣此時便帶領著錦衣衛數百人坐鎮在數艘大船之上,順著通惠河自天津向著京師而來。
為了將這數百萬兩的金銀從鉛山縣一路押送到京師,杜廣還有他手下的一眾錦衣衛那可是費盡了心思。
起初的時候尚且還好,因為保密工作做的還算到位的緣故,知曉數百萬兩銀錢存在的也只有這些衛所兵卒。
不過在杜廣以及錦衣衛的兇名震懾之下,就算是這些衛所官兵也一個個的老實無比的不敢有什么異樣的舉動。
但是隨著時間久了,漸漸的敬畏之心減消,杜廣就明顯能夠感受到押送銀子的衛所官兵心思浮躁起來。
要不是杜廣足夠小心謹慎的話,可能還真的被一些衛所官兵給將銀子給盜走,為此杜廣連殺數十名參與到其中的衛所官兵,只將那些衛所官兵給殺的膽寒。
也正是如此,這一路之上才算是有驚無險的走了過來。
但是不知什么時候,他們押送數百萬兩銀子入京的消息傳開來,一下子就吸引來了許多山賊、水賊之類的存在。
只可惜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錦衣衛還有衛所官兵的對手,所以幾次危機也被杜廣帶人化解。
如今大船行駛在通惠河之上,距離京師也只剩下數十里的距離,可以說杜廣那一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要知道這一路上,他可是花費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說這些天來,他連一個安生的覺都沒有睡過,甚至就是睡覺的時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生怕會出現什么意外。
總旗官荀樂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看著站在船頭出神的杜廣道“大人,至多半日功夫,咱們便可抵達京師,到時候大人也可以安心了。”
杜廣聞言回頭看了荀樂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啊,到了京師,將和一筆銀子交付給御馬監的古公公,我們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說著杜廣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此番總算是沒有辜負了大人的期望。”
荀樂笑道“大人立下這般的功勞,到時候指揮使大人肯定會重賞大人,先前大人被加封為錦衣衛千戶,此番便是再升一級,成為錦衣衛鎮撫使,也不是不可能。”
杜廣聞言不禁搖頭道“哪里有這么簡單,這點功勞又算得了什么,再說本官也是才升任錦衣衛千戶不久,短時間內除非是立下大功,否則沒個幾年,還真的很難升任。”
正說話之間,忽然前方出現了幾艘船只,見到這般情形,杜廣幾人登時面色微微一變,一個個的提高了警惕。
尤其是這幾艘船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靠攏過來,杜廣幾乎是第一時間沖到船頭,手握繡春刀刀柄,滿臉戒備的盯著那幾艘船。
忽然一個聲音自遠處傳來“前方可是錦衣衛千戶杜廣杜千戶在下東廠大檔頭寇三山,奉廠公之命,特來為諸位護衛。”
這聲音極其縹緲,一開口便昭顯出一身極其高深的內家功夫,便是杜廣自負一身修為不差,可是比之對方明顯差了一個層次。
杜廣雖然說稍稍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真的放心,而是沖著對方喝道“寇檔頭,可有什么憑證”
此時為首的一艘船已經接近大船,就見船頭站著一人,看上去也就四十許,身后背著一柄寶劍,乍一看并無什么出奇之處,可是當杜廣同對方那一雙充斥著精芒的雙眸對上之時,卻是心中一震。
就見寇三山手中飛出一道流光,杜廣下意識的伸手一抓,赫然是一面令牌,令牌入手,沉甸甸的,只看了一眼,杜廣便認出這正是東廠檔頭的令牌。
杜廣好歹也是錦衣衛出身,對于當初壓了錦衣衛一頭的東廠又怎么可能沒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