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東廠一開始的時候,除了極少數的一部分是宮中出來的太監之外,大部分人可都是自錦衣衛之中抽調過去的。
也就是說其實東廠的許多番子其實都是錦衣衛出身,兩家有著這般的淵源,自然不會沒有識別身份的手段。
再說了,這東廠的身份還真的沒有幾個人會去冒充不是嗎
而且寇三山所展現出來的那一身實力,再加上如今已經距離京師之后又數十里距離,在這般地界,還真的沒有多少人敢在這運河之上劫掠朝廷的官船,所以說這一切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杜廣的戒備。
深吸一口氣,杜廣沖著船頭的寇三山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謝寇檔頭了。”
而此時寇三山卻是開口道“杜千戶,我家廠公欲見你,有話同你說。”
杜廣聞言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向著寇三山身后的船上看去,這會兒就見一道身影正從船艙之中走出,一身的東廠廠公的蟒服,只讓杜廣看的心中大驚。
這正是東廠督主,馬永成啊。
好歹也是跟著李桓的心腹,杜廣如何認不得馬永成。
見到馬永成的時候,杜廣一顆心徹底的放了下來,不用說,這肯定是天子派來接應他們的。
有東廠的人,再加上錦衣衛還有衛所官兵,層層防護之下,除非是有人率領大軍而來,否則的話,誰也別想打這一筆銀錢的主意。
而放心下來的杜廣,當即便遙遙沖著寇三山道“下官這便前去拜見廠公大人。”
說話之間,杜廣以極快速度放下一艘小船,然后躍上小船,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經到了那一艘船上。
翻身躍上船,杜廣看到坐在含笑看著自己的馬永成,連忙上前沖著馬永成一禮道“下官錦衣衛千戶杜廣,見過廠公。”
馬永成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大都督手下的愛將啊,此番抄沒費宏一族家財,并且將之順利安全的運抵京師,功莫大焉,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馬永成連忙道“廠公說笑了,這不過是下官的本份罷了。”
看著杜廣不驕不躁的模樣,馬永成不禁暗贊了一聲,這杜廣能夠被李桓看中并且委以重任,果然有其不俗之處。
簡單的詢問了杜廣一番關于運銀船的消息,馬永成忽然之間神色鄭重的看著杜廣道“杜千戶,你可知因為你這一筆銀錢,朝堂之上已經鬧翻了天,楊閣老親自求見陛下,要求陛下允許將這一筆銀錢運往國庫。”
馬永成說話的時候盯著杜廣,杜廣聞言只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著道“多謝廠公大人提醒,下官多謝了。”
對于杜廣的反應,馬永成不由得露出幾分訝異之色道“杜千戶就不擔心嗎”
杜廣聞言笑道“下官一切奉命行事,有什么可擔心的。”
說著杜廣眼中閃過一道鄭重之色道“除非是又陛下的圣旨,或者是我家大人的手令,否則的話,本官只會依照大人的命令行事。”
馬永成看著杜廣,好一會兒忽然之間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奉命行事。”
說實話,對于杜廣的膽氣,馬永成還是相當的佩服的,但是卻不看好,因為杜廣根本不知道他到時候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