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端過茶水喝了一口,重重將茶杯放下以至于茶水飛濺出不少,帶著幾分余怒道“除了那奸賊之外,還有何人,今日老爺我差點就被那奸賊給搞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說老爺我如何不怒”
盧奎聞言不由的面色為之一變,忍不住驚呼一聲道“老爺您可是六部堂官,縱然是他李桓要對付老爺您也要掂量一番吧。
真當堂堂六部堂官是擺設啊,任何一位那都是朝堂之重臣,動了任何一個都是牽一發而動千身,搞不好就要引得朝堂動蕩。
畢竟能夠做到六部堂官之位,哪一個都是要資歷資歷,要人脈有人脈,各自身邊都聚攏著一個小小的利益團體,算得上是朝堂之上的小山頭了。
所以說每一位部堂都牽扯極大,不是想動就能隨便動的。
盧靜冷哼一聲道“老夫這工部尚書雖尊貴,可是比之那內閣首輔又如何李東陽還不是被逼的自請致仕”
盧奎可是沒有聽到外間的消息,所以說當從盧靜口中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忍不住呆住了。
他好歹也是跟在盧靜身邊多年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自然清楚盧靜那話里所透露出來的意思。
堂堂一位內閣首輔都自請致
仕,這讓盧奎都感覺這消息是那么的令人難以置信。
看了盧奎一眼,盧靜將今日大朝會之上所發生的事情給盧奎說了一遍。
二人雖名為主仆,實則感情更為親近,說是兄弟也不差,一直以來盧奎更是充當著盧靜半個心腹幕僚的角色。
這會兒盧靜冷靜下來,看著盧奎道話語之間隱隱帶著幾分不詳“盧奎,這次老爺我只怕是難逃一劫了,李桓那賊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不知道這朝堂之上又將會有多少人被其抄家滅族,殺的人頭滾滾”
說著盧靜向著盧奎道“你且悄悄帶上安兒,隱姓埋名遠遁他方,也算是為我盧家留一香火傳承”
聽著盧靜安排后事一般的交代,盧奎不禁抬頭向著盧靜道“老爺,何以至此,事情尚未到這般的田地吧。”
盧靜吐出一口氣道“如今李桓手中捏著沈瑜、馬青等人貪污的罪證,只要沈瑜、馬青他們開口指證,到時候左洋、包名他們定然一個都逃不掉,你說在錦衣衛詔獄之中,老爺我還能指望這些人為老爺我守口如瓶嗎”
伴隨著盧靜一聲喟嘆,就聽得盧靜又道“老爺我這些年執掌工部,數以千萬計的銀錢自我手中流淌而過,老夫從中具體得了多少的好處,現在想一想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你說一旦李桓查明,奏于天子,天子會不會將我盧家抄家滅族”
盧奎面色變幻不定,做為盧靜的心腹,可以說盧靜貪墨之事在沒有盧奎清楚的了,盧靜記不得,盧奎卻大致記得,這些年盧靜貪墨所得只怕不下數百萬兩之巨。
這些貪墨而來的銀錢一部分在盧靜老家購買了上等的良田,商鋪,一部分在京師購買了幾處別院,至于說大頭則是成箱子,成箱子的藏在地窖之中。
想到盧家極有可能會迎來滅頂之災,盧奎與盧家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方才盧靜會反應那么激烈了。
別說是盧靜了,換做是他的話,恐怕也會如盧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