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沒經驗,經常說,也是最會說的也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像剛剛這什么“一起好好過日子”,他以前從來沒這樣說過。
“奶奶教的。”
“奶奶給我看了爺爺給她寫的情書。”
客廳熾明的光線將周澤期棱角分明的臉分割地越發清晰,他湊過去,咬了一口奚水的唇角,后退一段距離,“奚水,我發現你背后的小動作其實還是不少的。”
奚水單純,但不代表他想得少,但凡奚家教育拉跨,奚水心思壞點兒,那奚水的想法可能就是“他喜歡我是他活該呀”。
上次跟著奚水回家,周澤期就注意到,奚家的家庭氛圍幾乎是一萬戶里面也挑不出與他們相同的一戶,從長輩晚輩之間的相處,從兄弟姊妹之間的親近。
而周家,也就他這一家還能看,而其他姓周的,父母與子女不親近的,出軌劈腿的,哪怕是家族聚餐,他們連表面的平靜溫馨都懶得做,每次過年都會出一些或大或小的意外——兩個小的打架算小的,兩口子掄著椅子互砸算大的。簡直沒眼看。
所以如果到時候他帶奚水回家,可能還得提前敲打敲打家里的各位,裝也得給他裝得和和氣氣的。
-
距離畢業典禮還有半個多月,周澤期在這期間還是按時上下班,跟之前不同的一點時,他已經調離原部門,到管理崗去了,雖然只是一個小組長。
“小周最近碰見什么喜事了?你這段時間心情很不錯啊。”搭話的還是商務部的部長,也算是周澤期的學長,午休時間,他從自己部門晃悠到周澤期的獨立小辦公室。
周澤期放下搭在桌子上的腿,不緊不慢說道:“趙部長,進來之前記得敲門。”
趙部長:“......”
趙部長端著咖啡靠在了周澤期的辦公桌上,“哎,周總說等你畢業了,直接把你調到總裁辦,再熬個幾年,你就出頭了,唉,不像我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周澤期轉著手里的筆,“誰讓你沒個當董事長的爹。”
“哎嘿,你最近說話怎么夾槍帶棒的?”趙部長覺得有點奇怪,不是有點,是非常奇怪,他就是覺出這段時間周澤期的轉變才晃過來看看。
剛來公司那會兒,面無表情地拉著一張臉,跟誰欠了他八百億似的,哪怕帥,公司里那些和他同年齡段的也只敢在背后垂涎,搭話都不敢。
那會趙鄴還以為這周家接班人就是這調調,這調調比較能震懾人,結果呢,這今年五月份,周澤期直接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笑容比之前多了,也會主動接玩笑話。
比剛來那會兒,成熟了不少。
趙鄴猛然想起來,“對對!我想起來了,你去年提過你對象,是今年回來對吧?”
周澤期挑了下眉。
“嘚瑟。”趙鄴啐了口,“晚上我們部門聚餐,你要不要來?順便把你對象帶著。”
周澤期思考了幾秒鐘,拒絕了,“他晚上吃不了什么,容易影響第二天跳舞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