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鄴盯著周澤期看了會兒,狐疑道:“不是這個理由吧?你就是想把人藏著吧?”
“知道就行。”周澤期靠在椅子上,辦公室遮擋落地窗的簾子在他臉上投下整片的陰影,京城不缺富二代,什么二代都能篩出一籮筐,但奚水這樣的,是唯一。
火燒云燒透了半邊天,城內的鋼化玻璃被染成了正片鮮艷的紅,白日熱氣未散,路上遛彎散步的人慢慢多了起來。
奚水現在是京城芭蕾舞團內的實習舞者,和三十多名同樣是實習舞者的同事一起學習、排練,林小金也在,他是靠自己考進來的,奚水不用考,他那些證書加留學經歷,可以直接通過考核。
除了他倆,剩下的和他們都不同,有從其他舞團轉過來的,有國外留學回來考進舞團想要留下來發展的,和他們這種來實習的學生不同。
奚水的身份瞞不住,一是因為他的姓少見,二則是他在行業內本來就小有名氣,只要一查,就能查到。
奚不遙是團長辦公室的副主任,李婉芝是舞團內的老師,同時還兼任創作辦的組長,加上奚家那一家子在行業內的覆蓋率,想不知道奚水也難。
而奚水,光是只看他,他看起來是絕對不太容易親近的類型,所以一開始主動和他打招呼的人并不多,過了幾天后,奚水本來的單純性子慢慢被看出來,他的嗯嗯哦哦也成了大家眼里小天鵝的咿咿呀呀。
畢竟,實習舞者里,只有他和林小金年紀最小,還是學生,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經在外摸爬打滾過。
今天提前下班,奚水給李婉芝和奚不遙各自發了一句“我回家去啦”就挎著包和林小金一起走了。
路邊有支著棚子買冰棍的。
林小金買了兩支,遞給奚水一支,“不想回去。”
“為什么?”奚水好奇道,“吳豐翼不是租了房子方便和你一起住,你怎么不想回去?”
林小金的表情很糾結,他皺著眉說:“吳豐翼太黏人,我受不了。”
“黏人......”奚水在想象,黏人是怎樣的,他還沒見過周澤期黏人呢,“可你以前不是說你喜歡管著你的嗎?”
“想象和現實不一樣,我當時太天真了,而且,吳豐翼的傻逼都是裝的。”林小金為自己曾經被吳豐翼的表象蒙蔽雙眼感到悔恨莫及,要是早知道,他才不答應和對方搞對象,被騙慘了。
周澤期和奚水說過,吳豐翼是裝的,他家里的情況其實很不好,后媽繼弟什么的。
“呼......”林小金把冰棍咬下一口來,含糊不清地說:“不過算了,無所謂,我已經想開了,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他還抱著我哭,讓我想起我小時候養的那只大金毛。”
林小金抱怨完,神清氣爽,看向奚水,“你呢?你和周澤期還好嗎?他看著也和吳豐翼是一樣的哎。”
奚水茫然地搖搖頭,“不是啊,他不太管著我的。”
林小金好羨慕,沒想到周澤期看起來那么兇,實際上是個奚寶男。
兩人剛說完,奚水的手機響了,奚水把冰棍遞給林小金幫忙拉著,從包里艱難地翻出手機,接通后,林小金也湊過去貼著手機聽。
周澤期聲音聽起來挺漫不經心的,“奚水,什么時候下班?我來接你?你昨天說想吃牛肉.....還是算了,最近不是牙齦有點上火?還有,你屁股我摸著比之前肉了點兒,內褲我都給你換了新的。”
林小金聽得咂舌,壓低聲音,“你不是說他不管你嗎?這還不叫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