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愛好嗎”看到女孩雖然不急不躁但是站在原地一點動作都沒有,瓊斯先生不得不啟發到。
“芭蕾。”她很干脆地回答。
瓊斯先生笑了笑:“那看來我們今年的校慶表演可以提前期待一下了。瑞恩小姐請回到座位上吧。”
下午三點,準時放學。
貝爾納黛特沒有要急著趕校車的打算,而且晚間的芭蕾舞課還要好一會兒才開始,因此她收拾得很慢,這樣一會兒自己離開的時候,就不會有那么多人盯著自己的大黑傘看了。
在更衣室拿好外套后,她沿著走廊來到洗手間,準備洗個手,然后把快要及腰的滿頭黑發盤起來,至于練功服可以等到到了舞蹈學校再換。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樣子,發現自己的臉孔確實像那幾個女孩說的一樣,帶著一些明顯的東方元素,來自于她母親身上的一半中國血統或許還有來自那位從未謀面過的父親的,她有點記不太清了,瑪德琳很少和她討論這個,只隱約向貝爾納黛特提過她的父母似乎都是混血。
“大概這也是你母親當初為什么會這么容易上他當的原因吧。人總是會因為一點點相似就過早地卸下防備。”她記得瑪德琳這么說,語氣又冷又硬。
這對貝爾納黛特來說倒是個新鮮事,因為在瑪德琳告訴她關于她身世的事情以前,貝爾納黛特對于自己長相的特別之處一直都是選擇忽略的。
不過相比較起來,貝爾納黛特更喜歡的是自己眼睛的顏色,那種明亮淡薄的冰綠色,和瑪德琳的眼睛如出一轍,是瑞恩家的標志。
還在她腦海里漫不經心的想著些有的沒的,一個軟糯細微的聲音突然闖進貝爾納黛特的耳朵,像在自言自語那么呢喃著:“確實該給本叔打個電話,如果我現在能有自己的手機的話,他會擔心我的。”
貝爾納黛特愣了一下,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個男孩,稚嫩而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而且現在還隔得特別近。
可是這里是女士洗手間。
她回頭,看到一個被陽光和角度拉變形的人影正鐫刻在洗手間灰綠的地板上,而那個聲音就是這個影子發出來的。
“你想干什么別過來啊,他今天已經夠倒霉了”影子忽然活動了一下,開始有些緊張地說道。
他
貝爾納黛特朝那扇虛掩著的廁所隔間門看了一眼,剛一走進,腳踝上就傳來一陣讓人無措不安的溫熱,像是被一個真實的人輕輕觸碰過那樣。
她縮回了腳,看了那個影子一會兒,突然想起了那個帕克家的男孩。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在貝爾納黛特不顧影子的尖叫一把拉開面前的隔間大門后,她一眼就看到了被膠帶封住嘴又綁在馬桶上的彼得帕克。
戴眼鏡的小男孩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嚇了一跳,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卻依舊掙扎不開,白皙的臉頰憋得通紅,脖子上也明顯泛粉,深棕色的眼睛在鏡片背后慌亂地躲閃,再結合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非常狼狽。
相比之下,貝爾納黛特倒是鎮定得多。她看了對方一會兒,很快收斂了并不明顯的驚訝,然后小心繞開彼得的影子,走上去替他撕開封住嘴的膠帶。
“謝謝。”彼得的聲音軟糯依舊,就是有些僵澀哽咽,像是拼命忍回去眼淚造成的。貝爾納黛特沖他晃了晃食指,示意他別在女廁所說話,接著繼續低頭替他撕扯著那些難纏的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