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盡辦法想要掙脫這個項圈的束縛,卻始終無法撼動它,最后只好精疲力盡地停下來,心里卻滿是強烈到滾燙的不甘與怨恨。
將臉埋進身下的柔軟被褥里,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僵持著過了很久,貝爾納黛特終于開始哭,眼淚從眼眶里慢慢滴落出來,無聲融化在被子里。
她沒有出聲,就這樣無聲地哭泣了十幾分鐘,直到這陣遲來的發泄讓她感覺稍微好受一些才漸漸停止。
遞物窗口邊的食物已經被換新過,是溫熱的新鮮午餐,幾樣燉菜和帶有豐富薯類夾心泥的松軟面包,以及一杯牛奶。
長時間的饑餓讓貝爾納黛特急需食物補充,這是唯一的途徑,不管有沒有毒她都只能接受。
也許是因為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任何東西的緣故,午餐的味道嘗起來比她想象的好很多。她基本將所有東西都吃完,中途還因為咽得太急而差點噎住。
端起牛奶時,一張被折疊著壓在杯底的紙條忽然映入她的眼簾。
貝爾納黛特略微愣了愣,立刻條件反射地將它抓進手里,藏在袖子下,然后小心翼翼看了看房間監控所在的方向,慢慢調整姿勢,將紙條重新展開。
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好好休養,恢復健康,你會離開這里的。
反復看著這句話好一陣,貝爾納黛特感覺更莫名其妙了。
是瑪麗還是理查德
她記得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來看過自己,這張紙條一定是他們寫的。
可是,為什么他們是ib的特工,難道不應該希望莫洛尼家族的人被抓到嗎還是說他們的身份其實另有隱情
心不在焉地咬著手里最后一塊海鹽烤面包,貝爾納黛特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相信這個猜想。
因為他們是彼得的父母,她對彼得的無條件信任,在某種程度上也延伸到他們身上。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畢竟彼得是由梅和本杰明養大的,他一點也不了解他的父母。就算本杰明一家都是好人,那也不代表瑪麗和理查德就是值得信任的,尤其是在眼前這樣的情況下。
可另一方面,她也感到很無力,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忽然出現的,來自父輩之間的仇恨,更不知道等她回家以后,該如何將這些事告訴彼得。
一想到這些,貝爾納黛特就格外心煩意亂。
她伸手按在額角,閉上眼睛努力調整情緒,告誡自己現在想這個實在太早。她如今還被關在這里,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出去,然后找到暗核回家,回到瑪德琳身邊。
重新整理好思緒后,貝爾納黛特開始仔細審視自己目前的處境,發現如果想要逃出去,那就必須先弄到她脖頸上項圈的鑰匙。
她回憶起在自己因為麻醉槍與高燒不退而陷入昏迷的時候,似乎隱約有聽到一個女聲問過,是否有項圈的鑰匙。
而且那兩個聲音聽上去很像瑪麗和理查德,也許鑰匙就在他們手上,說不定連暗核的下落他們也很清楚。
打定主意后,貝爾納黛特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表現得比剛被抓時配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