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的警報聲還在繼續,整個基地底層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應急燈光還亮著。紅色的警報器光芒閃爍在黑暗里,看上去格外瘆人。
她偶爾會看錯某個走廊上的影子,誤以為有人正在靠近這里,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緊繃著。無力反抗的處境讓她一直有些神經過敏,以至于當大門真的被打開時,貝爾納黛特的第一反應就是抄起桌上的水杯朝門口的人影砸去,被對方迅速躲開。
“很高興看到你恢復健康的樣子。”理查德說著,顧不上安撫她過于震驚的反應,很快從口袋里摸出一枚造型奇特,類似紐扣電池一樣的東西,然后朝她的脖頸伸出手。
貝爾納黛特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被他一抬手就強行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反應速度,毫無疑問她都比不過眼前這位ib特工,只能任由他將手里的東西插進項圈里的鎖槽里。
一聲脆響后,項圈自動從她脖頸上脫落下來。理查德看著她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說著,他還將腰間的軍用手電遞給她“我想你會需要這個的。”
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貝爾納黛特茫然地看著他,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件事幾句話很難解釋清楚。也許有天當我們能夠心平氣和地一起坐下來聊天時,我能詳細告訴你。”理查德嘆口氣,然后彎下腰,暖棕色的眼睛與她平視著,“但不管這么樣,請相信我和瑪麗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現在,你該走了,你的家人就在外面。”
“家人”
“泰德。”他說,“泰德莫洛尼。”
這個名字一下子將貝爾納黛特的思緒拉回到十五年后。
泰德莫洛尼。
彼得看著手里的匿名信,回想起貝爾納黛特曾說過,她第一次見到泰德的時候,對方就明確告訴過她,當她找到暗核時,他們會再見面。
可是她現在消失了,那是不是說明,泰德知道她去了哪里
這么想著,他再次將那封手寫信抽出來看了一遍。
信的內容沒有什么特別的,都是些日常的問候。只是那種寫信的口吻有些隱約的不對勁,似乎太過親切了一些。
明明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彼此之間完全是陌生人。可泰德在信件里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態度,仿佛彼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似的,充滿著親近長輩才會有的關心與溫暖。
最重要的是,這封信里提及了彼得的父母。雖然只是短短一句“你的平安健康就是瑪麗與理查德最大的心愿”,但彼得基本能由此推斷出,泰德應該和自己的父母認識。
這就很詭異了。
彼得從來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是做什么的,可泰德居然認識他們。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先好奇自己父母的過往,還是該先好奇泰德究竟經歷過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樣,告訴貝爾納黛特有關暗核的事,并一直引導她去尋找的人是他,以匿名信的方式將密碼線索送來的人也是他。如果彼得想要徹底弄清楚一切真相,那么他就必須先找到泰德莫洛尼。
并且他有預感,也許這些事還和自己的父母有著很深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