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久的。
太久什么
而且他看起來對這個金屬機器好像有著很深的感情,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彼得走過去,目光仔細在機器表面游巡一圈,最終鎖定在側面的一個按鈕上,伸手試探性地按下去。
很快,伴隨著一陣機械轉動聲,面前沉重的金屬護蓋自動緩緩打開,大團冷氣從里面流瀉而出,露出一個被透明保護罩和無數冰霜封凍起來的美麗女人。
她有一頭垂長卷曲的金棕色長發,身上穿著裁剪合身的昂貴婚紗,膚色幾乎和紗裙一樣蒼白得嚇人,雙眼緊閉,表情寧靜而安詳。
彼得呆愣半晌才認出這個女人的身份,她和諾曼辦公室里那張婚紗照上的新娘一模一樣,是哈利的母親。
一時間,眼前的場景讓他腦海里一片空白,身體在不斷擴散而出的寒氣中感到清晰發冷,尖銳的驚悚感從脊背直竄頭頂。
他終于意識到為什么諾曼這么想要研究這些逆世界生物。
因為他想讓自己死去已久的妻子,哈利的母親復活過來。
踩著遍地鮮血與尖銳無比的警報聲,貝爾納黛特撞開面前的大門,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脆弱又狼狽。
臉色慘白,頭發凌亂,恐慌感如同達摩克斯之劍懸掛在她頭頂,逼迫她拖著受傷的腿在實驗室里毫無方向地拼命逃亡,像個陷入絕境的亡命之徒。頭頂的燈光每閃動一次,她的心跳都會隨之顫抖一下。
空氣里逐漸有無數半透明的孢子彌漫開,連視野也變得渾濁。
貝爾納黛特竭力控制著手臂的顫抖,抓住幾乎和她指尖溫度差不多冰冷的金屬把手往下壓,打開安全通道的門躲進去,然后迅速將它關上。
她沿著面前的鐵質扶梯艱難往下,勉強挪動著來到角落里,將圍巾取下來,用影子裁出一節來包扎住膝蓋的傷口。
這里太安靜了。
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以外幾乎什么都聽不見,緊繃過度的神經讓她無法放松,滿腦子都是剛才實驗室里的恐怖慘像從逆世界里掙脫出來的怪物們被一種極為強烈的暴怒情緒所支配,完全無差別地屠戮著周圍所有敢擋在它們與貝爾納黛特之間的人。
許多拿著火焰槍的特工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突然從身后墻壁里鉆出來的狄摩高根用利爪洞穿身體,咬住頭顱。
渾身浴血的人形怪物咆哮著穿過實驗室,周圍許多研究員以及清控小組成員像是一片片被剪刀切斷的細弱枝條。充滿恐懼的慘叫還醞釀在喉嚨里沒來得及迸發,身體已經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唯一有反擊能力的只有德雷克,他邊用火焰槍對準這些怪物掃射,邊單手拎起地上的貝爾納黛特就朝外跑。
直到從地下實驗室里逃出來,暫時遠離了那些怪物以后,他才丟開對方,握住鐮刀橫貫在她脖頸間,怒氣沖沖地質問:“你都干了些什么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
“它們只會聽從于奪心魔的命令。”她回答,聲音因為驚懼和疼痛而忍不住顫抖,眉尖緊皺,“這是常識。我什么都不能做。”
“謊言”德雷克逼近對方,兇狠地咧開嘴,眼神兇狠,“奪心魔是逆世界核心沒錯,但它本身是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做了什么,這些怪物不可能會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