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她意識不清地思考著,眼前已經開始逐漸模糊。
“不過別擔心,我今天沒打算那么做。”他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像是在哄著自己的情人,連同霧氣也開始往回縮,最終徹底放開對方。
空氣重新涌入肺部的瞬間,貝爾納黛特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生理性泌出的津液順著嘴角淌落。
奪心魔捧起她的臉,替她將嘴邊難堪的痕跡輕輕擦掉:“你現在還想要我陪著你嗎”
她艱難吞咽一下痛感仍舊強烈的喉嚨,沙啞著嗓音回答:“是。”
如果現在就因為害怕而放棄,那她將永遠找不到暗核碎片,更別提回家。
他默不作聲地盯著貝爾納黛特許久,將她那句氣若游絲的“是”,和記憶里不管發生什么,她總是會無比堅定地選擇站在彼得身邊時,對他說過的許多次“是”放在一起對比著。
為什么他還是沒有感覺到那種令人心安的滿足和踏實感。
她明明嘴上在說著選擇的話,心里卻好像并不是這樣想的。
她的心臟里裝滿了所有不屬于他的豐沛情感。真想把它摘取下來揉碎了看看,里面流動的到底是溫暖的血還是別的什么。
可她又抬起頭,冰綠色的眼睛不躲不閃地直直看著他,繼續重復:“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那里。”
漫長到沒有到盡頭的寂靜,無力逃脫的環境,比死亡還可怕。
“那就一起吧。”
說完,奪心魔解開那些死死黏著在她身上的蜘蛛絲,將她抱起來。交錯垂落的晶瑩絲線像是新娘的婚紗裙擺那樣拖曳在她腳邊。
回到那座熟悉的空曠房屋里,奪心魔將她放在沙發上,蹲下身替她將身上殘留的蜘蛛絲和剛才在森林里逃跑時弄臟的地方都清理干凈。
細小的傷口需要恢復,藤蔓吐出的灰色粘液是最好的藥劑。
貝爾納黛特盡力克制著不去看那些長著肉紅色口器的植物,只將注意力虛放在一旁空蕩蕩的墻壁上。
“在想什么”他頭也不抬地問。
“在想我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她回答,“那時候我看到這里明明是一片荒原,現在卻變成了城市。你是將整個紐約城都復制過來了嗎”
“差不多吧。”他放下她的腳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她。
“這是用十六年前的紐約作為參考嗎”她想起自己曾經去過梅和本杰明的家,那里和原本世界的模樣并不相同。
“沒錯。你還想問什么”
貝爾納黛特沉默幾秒,能察覺出他雖然妥協了,但是并沒有真正相信自己,于是轉而換了個話題:“那最開始,這里是什么樣子的”
奪心魔歪一下頭,沒理解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