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召的作品我聽過,很有感染力,滅世紀元素的那幾首,故事性很強。”
“記起來了,方召嘛,那個職業生涯第一場音樂會,沒散場就將所有作品版權全部高價售出的天才!記得好像才二十幾歲特別年輕的小伙子,我有段時間經常拿他這事去打擊我那幾個沒志氣的學生。”
“現在的新人都這么強了我這位前輩壓力很大啊。”
方召不知道這幫人在暗地里討論什么,但知道有人跟著他,沒什么惡意,只是好奇他是不是去莫老那里。他沒覺得這事需要藏藏掖掖,就當不知道身后跟著人。
莫瑯這種年紀大的地位高的老藝術家,食宿都在音樂中心這里,住的地方也是他工作的地方。方召過去,沒有直接見到莫瑯的人,負責接待的是莫瑯的助理之一。
莫瑯這些都是珍寶級藝術家,身邊保鏢、助理、醫護人員等配備齊全,別人頂多準許帶一名助理,莫瑯這邊直接帶了四個!這就是莫瑯這個級別能享受到的特權!
接待方召的這名助理,是專負責投稿的。
那助理接過方召遞去的文件袋,檢查了封條之后,面上帶著客氣的微笑,“你先回去,手稿我會交給莫老。”
說著那助理指指旁邊,“都有監控記錄的,我不會將你的手稿泄露出去,也不會非法占有你的作品。”
“謝謝。那我就不打擾了。”方召沒繼續留下,投稿之后就離開。
不過沒離開音樂中心,方召去看那些前輩們的錄音現場。
全球前五的大樂團都在這里,劇里面交響性質的樂曲,很多都是出自他們的手。
不是說你創作出一個作品,就能立馬去找他們錄制。不可能。
資源有限,達不到那個級別,沒有得到足夠的認可,連申請錄制的資格都沒有,也壓根請不動他們。大樂團也是有傲氣的。
音樂中心這里,其實也形成了它的規則,競爭無處不在,憑實力說話。
如果作曲家交上去的手稿一審不過,自覺點,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這幫樂團不會理你的。
二審不過,積累經驗,作曲者本人至少也有了說話的底氣,怎么說也過了一關不是申請比較好的錄音棚和排練大廳之類的,也比那些一審未過的人機會大。
等評審人員留下你手稿的時候,那腰桿子就能挺起來了,壓根不用自己去申請,所有需要的資源自然會給你分配好。
方召與其他抱著同樣目的的人一樣,安靜地坐在安排給旁聽者的座位上。
高級的數字音頻系統能給人現場感很好的印象,但那種效果,畢竟不是真正的“現場”。人耳才是真正“全息”的。
即便是如今最高級的數字音頻系統制作出來的現場感,可能騙過一般人,但從事這個行業的人,耳朵都很靈敏,依舊能分辨出來其中的差別,這也是為什么在科技已經發達的新世紀,依舊有不少人喜歡去音樂廳聽演出的原因。有的人是為了裝逼,有的人,是真因為喜歡這種現場感。
在現場聽,方召能聽到那些錄音師們人為去掉的余音,聽到常人所無法感受到的、琴音不斷衰減的微弱余響。
方召在旁觀錄音的時候,另一邊,莫瑯終于從早上的工作中出來。他在思考創作的時候,最不喜被人打擾,不管那時候來的人是誰,都會被助理拒之門外。
莫瑯從工作間一出來,四名助理就忙活開了,端茶送水按摩的,配合熟練。
“莫老,這是上午方召送過來的文件袋。”接待方召的那名助理說道。
“誰”莫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