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的煩躁感涌上心頭,慕徐行克制著自己不要再皺眉,可起身的動作卻又急又快,引得水花四濺,鄔寧下意識的扭身閃躲,還是沒能避開,散落發絲濕漉漉的黏在雪白纖細的脖頸上,單薄的紗裙稍稍遇水便暈開大片,看上去狼狽而又清麗嬌柔“欸你故意的”
慕徐行的確故意往鄔寧身上撩水了,但他不能承認“是陛下離得太近。”
鄔寧攥著袖口蹭了蹭臉上的水珠,一抬頭,見慕徐行已經穿好了綢褲,正若無其事的用布巾擦拭肩背,不由輕笑出聲“你叫我給你遞東西,又怪我離得太近,什么道理呀。”
“我沒有怪陛下。”
“怎么我說一句,你就要回我一句呢”
“那我不說了。”
鄔寧從背后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好了,別生我氣嘛,我也不想這樣的。”
鄔寧的嗓音并不像尋常女子那般嬌嫩,低聲說話時甚至有一點威嚴的喑啞,可撒起嬌來,卻仿佛熟透的柿子,剝開一層堅韌的外皮,里面會露出柔軟多汁又酸甜的沙瓤。
慕徐行莫名有些頭暈目眩,全然不經思考的問了一句“你愛我嗎”
鄔寧也全然不猶豫的回答“當然。”
慕徐行按住鄔寧扣在他腰間的一雙手,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置身于危險的懸崖邊“愛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這一次,鄔寧沒有回答。
她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幾乎咬到慕徐行心里,又癢,又有一點痛。
慕徐行眸光一沉,掰開了鄔寧的手。
轉過身,只見鄔寧睜圓雙目定定望著他,和他記憶里,望向慕遲的眼神很不一樣。
“陛下。”
“嗯”
慕徐行抱住她,沉默地想,鄔寧沒那么愛他,這樣也好。
“你要說什么呀”
“我真的等了你很久”
鄔寧挑眉,輕撫著慕徐行的脊背,聲音愈發甜膩“知道啦,以后不會再叫你等。”
少府斂財的速度十分驚人。
不過三兩月而已,鄔寧的私庫里便攢下了一筆不小的積蓄,雖然比起用銀子的地方,這點積蓄可以說是杯水車薪,但好歹是有了進項,隨著香皂、發露、鉛筆等物件遍布九州,私庫里的銀子定會越來越多,日子也是越來越有盼頭。
大臣們明顯感覺到,鄔寧這一陣格外寬厚仁慈好說話。
可即便如此,亦無人敢輕易造次。
時至今日,若誰還瞧不出龍椅上的小皇帝是個面甜心狠的主,那當真是蠢到無藥可救了。
不看旁的,單看鸞司衛,短短幾個月的功夫,查辦了多少朝中重臣,絲毫不顧大晉律法,不分青紅皂白,隨便找個由頭便能把人抓起來,相府的小朝廷已然被攪的七零八落了,沒有鄔寧的授意,鄭韞怎敢如此猖狂。
擺在燕家人面前的,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條出路。
“宰輔大人再這般下去,恐怕,燕氏一族多年經營就要毀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