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滿臉苦相,小聲辯解:“侍應讓不要叨擾陛下的……”
荷露怕鄔寧責罰,先一步訓斥他:“你這死腦筋的蠢東西,還不去給侍應取件衣裳來。”
話音未落,鄔寧已然上前,荷露識趣的沒有跟過去,只見楊晟低著頭說了句什么,讓鄔寧略有些不悅,凝眉片刻,問道:“慕徐行去找過你了?”
荷露很意外,昭臺宮竟沒有鄔寧的眼線,用鄔寧的話來講,應當是犯不上。荷露好奇心作祟,想聽一聽楊晟究竟在說什么,可楊晟那么高的個子,聲音比方才辯解的小太監還要低。
終于,鄔寧說:“既然你想好了,那便回去吧。”
小太監抱著氅衣緊趕慢趕,仍晚一步,正如荷露所言,他是個死腦筋,沒瞧見楊晟居然還向鄔寧打聽了一句:“陛下,楊侍應呢?”
鄔寧氣不打一處來,若非有失身份,真想狠狠給小太監一腳。
小太監被鄔寧瞪的心里發慌,腿肚子打顫,到底荷露站出來替他解了圍:“侍應回宮了,你快攆上去,免得侍應著涼。”
“哎,哎。”小太監連聲應著,拔腿就跑,腳踩著冰,打了好幾個出溜滑。
鄔寧差點就被他給氣笑了,不過想到慕徐行,又沉下臉,非常的不痛快。
慕徐行針對沈應,鄔寧只當是他與沈應有舊怨,不能在同一“屋檐”下度日,可楊晟是個最與世無爭的,終日只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甚至慕徐行當初制作鉛筆還請楊晟幫過忙。
如今他連楊晟都容不下,說明這已經無關私人恩怨了。
而鄔寧之所以惱怒,也并非因為沈應又或楊晟,只是慕徐行的做法觸碰了她的底線。帝王本質上就像一只常年游走在領地四周的雄獅,若遭到掠食者侵擾,便如同被掐住喉嚨,會本能的感到威脅。
“陛下,還去云歸樓嗎?”
“去,怎么不去!”
鄔寧沒有乘轎攆,憑著雙腳一步跟著一步的往云歸樓走,鵝卵石鋪成的宮道上浮著一層薄薄的雪,是從屋脊飄落下來的,硬的像冰晶,腳踩在上面能聽到嚓嚓的聲響。
生氣,不安,寒冷,以及這嚓嚓的響聲,令鄔寧血液顫抖,但旁人只能在她身上看到凜冽的怒容。
知道慕徐行近來不安分,云歸樓的宮人都懸起一顆心:“陛,陛下……”
鄔寧停在殿外,深吸了口氣,隨即跨過那高高的門檻。
慕徐行人在寢殿,剛沐浴完,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單衣,身上還有溫熱的水汽,見她到來并不意外,只走到她面前,輕輕擁住了她:“你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鄔寧一路走過來,錦繡華服在冰天雪地里染上刺骨寒涼,慕徐行這樣抱她,臉頰磨蹭著她的后頸,仿佛一團暖融融的火完全將她包裹。
鄔寧一下說不出話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不是我賣慘,我這本真的糊,并且我爸媽因為口罩原因最近雙雙失業,我得完結之后專心去搞新文,要是不完結去搞新文這本可能就無限期擱置了,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很努力的寫,還是希望能善始善終,不過原本計劃有個現代番外,暫時就不寫了,以后有時間再補,爭取下章完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