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遲暮身上只有一種很隱秘的疼,可地兒不在膝蓋上,很奇怪,像是鉆進了腿的深底里,宛如幽深的海,它們潛伏著潛伏著,到達某個點開始試探戳破表層,一下下,好猛烈隨時要從泉眼里咕咚咕咚噴涌而出。
顧知憬半蹲著,手捏著棉簽上撫弄她的傷口。
表情嚴肅,看著比野遲暮還要疼。
此刻的aha樣子顯得好虔誠,好想讓她親吻自己的腿。野遲暮很想收緊腿,又擔心自己動作過于突兀。
換個藥就幾分鐘,顧知憬把換下來的藥布收起來丟進垃圾桶,突然不輕不重地被人踹了下,野遲暮赤著腳踩在她的腿上,眉揚起,說:“給你舔一下。”
“嗯”顧知憬抬眸,她有些許的困惑,手落在她的腳踝上,不知道是要把她的腿放下來,還是故意在揉搓她的腿,問:“舔哪兒啊”
似有一根青綠藤蔓從野遲暮腳踝開始生根,癢癢麻麻的,狂亂的,真的很癢,一直鉆到她的心底里了。
野遲暮抬腿又踹了她一下,“裝什么,你給我上藥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嗎。”
顧知憬沒多言。
野遲暮自個從床上爬起來,她說:“我洗完澡再來。”
她身上也出了汗,不方便給顧知憬舔。
這么說著,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她臉頰上微燙,嘴上放縱,心理上還差點奔放。
浴室門打開,沐浴露的香水混著淡淡的茉莉味兒,兩者狹裹在一起很好聞。
全身的細胞都被刺激活了。
野遲暮把沐浴露的瓶子拿起來,她把自己洗的很干凈,處處都沒放過,擔心沐浴露涂抹多了嘗起來味道不好,特地抬起手臂親了一下。
鏡中人勾起唇角,把自己當做餌料,還要品嘗一下夠不夠美味兒。
野遲暮出來的時候,顧知憬枕著一條手臂躺在床上看手機,野遲暮換了件粉色的睡衣,是顧知憬喜歡的長袖款式,布料同一種材質,穿在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野遲暮坐在床頭擦頭發,問她:“你知道滿分戀人出事了嗎,君華耀和云弄溪錄制的時候失聯了。”
“聽說了,我正在看熱搜,她們那邊雨越下越大,天氣預報發了幾次預警,現在已經是暴雨級別了。”顧知憬說著,沒聽到野遲暮的回應,她撐著胳膊看野遲暮。野遲暮跪在床邊在看外面的雨,她把窗戶推開了一點,手伸出去觸碰雨水,雨水很乖巧一點點的落下,親密地挑逗著她的指尖。
“我們這里下的不大。”
雨水落在旁邊的小湖里,滴滴答答的把平靜的水面蕩出了漣漪,有幾條小魚缺氧地從湖面躍起。
陰陰沉沉的天和島連接在一起,萬物都是美的。
熱氣經過幾個小時的吹拂,現在終于被風吹到遠方去了,炎熱的夏日生起了些許的冷意。
有幾滴雨水吹到了房車里落在白色床單上,野遲暮怕打濕床單沒法睡覺,她只得把窗戶拉下去。
想了想,還是想看,她靠著床頭看外面的景色。
半個小時過去,她嗅到了茉莉花香。
顧知憬站在她床邊,頭發還沒有干,野遲暮偏頭瞧著她,問她:“你要做什么”
“你剛剛不是說好了嗎”顧知憬還記著方才的事,她嗅著清甜的蘋果香。
“我來要獎勵。”顧知憬說著。
言語間親昵,動作霸道的過人,直接往野遲暮的小床上爬。
成年人間的獎勵總是離不開曖昧,方才野遲暮自己說的,怪不得她來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