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遲暮倒希望她進來的晚一點,
她先進去,她沒讓人等,人生得乖乖巧巧的,今兒的穿著修身又很小清新,她先很拘謹的沖著下面點頭,與生俱來的易碎感實在讓人心臟發癢。
導演坐在臺下,穿著黑色的短袖,人看著隨意并沒有很正式,鼻梁上還掛著眼鏡,他看野遲暮的眼睛冒著光,似乎在欣賞什么作品。
“野遲暮是吧”
野遲暮點頭,她上臺,男群演躺在地上,野遲暮仔細看向對方,對方也看向她。野遲暮沒有慌張,“導演好,我來試鏡女一的戲。”
導演說“剛剛那個演舞女的去休息了,就這個吧。”
野遲暮捏捏刀,應了一聲好,她蹲下來,底下的人躺著不動,野遲暮把刀抵在對方小腹處,摁著對方的肩膀,一刀一刀懟向他。
她望著臺下的導演,目光是冷的,鋒利的朝著導演看去,似乎舞女并不是她要殺的人,導演才是。
導演心潮澎湃,野遲暮完全是按著他的喜好來的,他最喜歡這種恨他、不屈的,玩起來才有征服感。野遲暮表現的再尊重他,眼睛不會騙人,野遲暮恨著他呢。
哪怕一早惦記過野遲暮,這會兒也被刺激的身體發熱,手指摸向旁邊的鞭子。
野遲暮站起來,試鏡結束。
導演皺眉。
野遲暮念著臺詞,“寡人哈哈”
底下的人都沒覺得自己被捅了,沒有任何代入感,可她的聲音卻很嚇人,像是不舍得咽氣的瀕死之人,嘲諷地看著方銘。
導演驚呆了,野遲暮對他的恨太清晰了。
方銘眼前一亮,嘴上依舊對著野遲暮劈頭蓋臉的罵,“是野遲暮嗎,你在演什么你就這么點水平嗎,啊”
野遲暮起身,捏著手中匕首,往后退,她很愧疚地說“抱歉,我只是覺得不對勁,感覺暴君不會做這種事。”
導演駕著手指“你說說看,哪里不會了。”
“暴君為什么突然像瘋了一樣殺人,矛頭沒有引出來,沒有能表達出來這種感覺,我看過劇本很多次,都覺得這樣的感覺不對勁。”野遲暮輕聲說,“而且他是個男的,我入戲不了。”
方銘看著她,野遲暮沖著他歉意的一笑,低著頭,手攥著褲子,分明是很想要這個角色。
導演不發話,她又說“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導演依舊沒被說動,野遲暮怯弱地說“可能也是不適合,下次有機會我去試鏡女一號,不辜負導演的期待。”
方銘毫不留情順著她的話很直接地說“我本身就是看中你演女一的感覺,女主我不會要你,你的資質根本不適合女主,你這輩子都沒機會演女主。”
打壓,瘋狂打壓,把野遲暮評頭論足一番。
這還不夠,再抬高自己的地位。
“野遲暮,我給你機會你不珍惜,你覺得以后還會有人捧你嗎,我跟你經紀人打過那么多次電話,說我很看好你,你就這么點本事,沒有人教你演戲嗎”
野遲暮低個頭,身體微微顫抖,她的手握著,很快有眼淚跌落下來,正好砸在她的拇指上,她迅速擦掉,強忍著。
底下的人盯著她,看到了她的小動作,聲音無比感慨,一字抬她一句又貶低她,“你真是讓我失望。”
野遲暮再次鞠躬,方銘說“把臉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