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警方找尸體找得頭疼,按理說推著尸體在醫院走,應該很容易發現,可在哪兒都看不到。
尸體沒有認領都是送到太平間,警察盯著監控反復看反復看,看了很久,就是沒看到尸體。
真是奇了怪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高婕根本就不是尸體,把她運出去不用推車、行李箱,人流量高峰期換個衣服,直接出了醫院。
尸體變成了大活人消失了。
實在沒頭緒,他們回頭去找江無霜,江無霜剛檢查完接了個急診在手術室還沒出來,一個oga學生鬧自殺,年紀輕輕嘗試了完全標記,然后發現對象出軌了。
這事在醫院很常見,幾乎每天人都有來洗標記,oga的腺體可以臨時標記和完全標記,臨時標記一到兩個星期消失,完全標記就是一輩子的事,很多小oga被欺騙,年紀輕輕被完全標記,然后想不開去自殘腺體。
醫院有洗標記的手術,這類手術危害太大了,洗完標記的oga會很脆弱,留下來各種后遺癥,發情期會特別難熬,而且洗完標記后,可能再也不能進行第二次標記,臨時、完全都不可以了。每次發情控制不好,就會像狗一樣求歡,失去理智。
等到江無霜手術做完出來,都已經是早上了,江無霜呼著氣,人是救下來了,腺體是徹底受傷了,她作為醫生肯定是心疼的。
警察過來問情況,江無霜也是一愣,表現得非常震驚,尸體沒了,那醫院也有一定的責任,忙讓人去找。
但是這事不能鬧太大只能壓著找,找了整整一天,依舊沒頭沒影兒的,醫院這邊也害怕了,人不見了那不得擔責嗎,兩邊都挺著急的。
警察負責找人,江無霜有一下午的假,上午看完病人,下午她直接回去休息,身體扛不住。
江無霜打車回到出租屋,路上很沉悶,她敲敲門,夏歡顏給她開門,江無霜進來身體踉蹌,夏歡顏忙摟住她的腰,給她撐住勁兒,擔心地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還是累壞了”
“就是做了兩臺手術,累的。”江無霜這么說著,閉了閉眼睛,夏歡顏把她扶到沙發里坐著,夏歡顏給她倒了杯水,江無霜身上悶出了汗,她倦倦地在沙發上躺著,眼簾一會合上一會打開。
夏歡顏沒有喊醒她,讓她安靜地睡著,握了下她的手指。夏歡顏心疼地說她“你還說,你不在乎房子,你看看你,比我還累”
江無霜沒睡著,她并不是為了房子,她是為了這個人活著,她捏了捏夏歡顏的手指,“困了,我先睡一會兒,待會你自己點外賣吃。”
夏歡顏嗯了聲,這幾天她一直在研究東西,很快就能做出來了,沒時間去管野遲暮的事,她對網絡也不太在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看江無霜這么累很心疼,心里免不得想,自己這么急迫地想著弄回房子,會不會也給了小霜很大的壓力
夏歡顏不愿意把重擔放在江無霜身上,她認為是自己的緣故害了江無霜,所有的就該自己承擔。
她在旁邊站了會兒,江無霜睡著了,累壞了,呼吸聽著很重,夏歡顏俯身幫著把她的衣服解開了一些,免得衣服穿在她身上勒得慌睡覺會不舒服,她解開江無霜胸口的扣子,看到了江無霜的鎖骨,盯了幾秒后,又緩緩移動,將她的鞋子脫掉了。
家里的空調換到最舒適的狀態,她坐在旁邊看了很久,恍然覺得,她們都長大了很久。
可小霜還是那樣青澀,和記憶里的人一模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永遠那么可愛,永遠那么好,她們一輩子要好。
夏歡顏去洗了個手,然后到廚房做飯,簡單的坐了點涼拌菜,又弄了份涼面,材料都是冰箱里現成的,弄完了之后想去喊江無霜,江無霜還在睡,夏歡顏也不舍得喊她起來,等了三個小時,便自己把面條吃了。
她守著江無霜,過了會兒再次去廚房搗鼓。
江無霜睡到了晚上七點,天正好剛剛變黑,江無霜看了看手機,有家屬發了信息過來,江無霜瞇著眼睛挨個看,除了病人還有關于高婕的事。
領導發過來的,意思讓她別泄露了這件事,要壓著,免得給社會造成不好的印象,有什么事只跟警察說,媒體啊、狗仔啊都不能說的。
江無霜問了句“現在是什么情況,找到沒。”
“沒有,還在調查中,監控都看遍了,就是沒看到誰把尸體推出去了。”領導說。
江無霜很困地嗯了聲,睡久了頭重腳輕,她靠著沙發,把自己的困意緩清楚,之后把自己工資拿出來看,轉了一半的錢給母親當生活費。
然后,靠著沙發緩自己的狀態。
眼皮剛眨動,夏歡顏立馬從廚房里過來了,腳上只穿了一雙拖鞋,江無霜迷迷糊糊地看著她,有點想笑,又很無奈。
“醒了嗎”
“嗯。”江無霜點點頭。
夏歡顏說,“給你拿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