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遲暮鼻子很酸,等她回過神,才感知自己有了要落淚的沖動,她努力維持自己的情緒,說“我覺得我肯定、一定會想起來的。”
這個世界壓得太重,野遲暮背負的也太多。
兩個人惺惺相惜,都在努力卸下對方沉重的包袱。
問到這里,野遲暮已經平靜了很多,她去看顧知憬,顧知憬就坐在她左手邊,這個人安靜地看著她,再等她的下一個問題。
她睫毛很長,眨動時卻是輕盈的,眸子那么深邃,看她時永遠里面只裝里她一個人的影子,認真的連旁的風景都要讓賢,如此虔誠的對待她,會叫人心動的啊。
顧知憬一直捏著她的耳朵,無聲表達出了一個意思你隨便問,后果都由我來承擔。
野遲暮對她很好奇,“你在那邊是做什么的”
顧知憬沒直接回復,賣關子,“你猜一下。”
野遲暮換到她對面坐著,這樣方便她看著自己,顧知憬捏著耳釘。
“嗯”
野遲暮仔細看她,“撿破爛的。”
“我的氣質像個撿破爛的嗎”
野遲暮點頭,“你總是給我堵窟窿。”
“這么說也正常。”顧知憬還挺開心,野遲暮這么說就是知道她一直在幫她,能記著她的好,“你再猜猜我干嘛的。”
“拳擊手,打拳的。”
“為什么”
“你打君華耀挺厲害的。”
顧知憬說“是學了一點點防身,但是并不是。”
“哦”野遲暮一副想不到的樣子,“那你是什么”
“是個老板。”
野遲暮表達出很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哦原來是這樣。”
“那和你爸爸誰有更錢”
“我比他有錢多了。”顧知憬說,“放在我們那里,他得叫我一聲大顧總。”
“那平時叫你小顧總委屈你了”
顧知憬“倒也沒覺得委屈,顯年輕。”
野遲暮被逗笑了,說“那,你在那邊怎么樣。”
“還可以,父母都在,有幾個朋友,就是”顧知憬感嘆著說“就是很無聊。”
“所以你說你的生活很無趣。”
顧知憬說得詳細點,“每天工作,空閑時間玩,打高爾夫打保齡球,游泳、滑翔、偶爾去野外生存”
“那挺好的,為什么會無聊。”
“不清楚。”
顧知憬又頓了頓,說“可能哪天你過去玩,就不無聊了。”
野遲暮對未知的世界越發的好奇,她沒明確給答案,顧知憬一直看著她,期待她的答案。
車子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下車,可能是晚上沒有風,車子里冷氣那么足,還是覺得悶熱的難受。
兩個人對視著,顧知憬的手肘壓在玻璃窗上,這樣能支撐著她一直摁住耳釘。
一直捏著耳朵挺難受的。
好笨笨的。
野遲暮的心軟軟的,這個人啊,對她好認真,溫柔到笨,笨得給了她一份獨特的溫柔。
野遲暮說“你可以來我家里坐一會兒。”
之后她先推開了車門,她背對著車,沒聽到動靜,扭頭去看顧知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