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拍攝,也是她們兩個人的感情戲卡住,一直沒辦法進行,梁導又把野遲暮叫過去,說“這個時候要給你一點光,前面拍得都很壓抑,這個時候,你要有轉變。”
“知道。”野遲暮點頭。
“好好演,要有反差,但是不要突兀。”梁導又把搭戲的藝人叫過來,藝人姓陳,野遲暮跟她接觸不多,陳藝人只有一段的戲,兩個人并不是很熟,經過梁導說了后對了對臺詞。
天下了雨,暴君為了改變國家的命運一次又在碰壁,侍衛撐著傘往回走,雨水一顆顆砸在地面上,暴君仰著頭看了看,這段路她不止走了一次。
很坎坷。
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她不過十八。
容貌艷麗,勝于水中芙蓉。
有人從她身后追了過來,女人是丞相的女兒,她小跑過來,侍女沒撐住傘,她身上淋了個透,她過來看著眼前的暴君,等暴君的視線收回來。
姐姐的手指落在暴君額中間,點一點,碰一碰,像是哄小孩子,穿過她的發絲,拿著絲絹擦著她的頭。
暴君仰起頭,眼睛里是點亮夜空璀璨的星,她握著姐姐的手,溫情脈脈,望她似在看月宮里的嫦娥。
貪念的,她顫動著,輕叫了聲“姐姐”,再攥一攥她的袖子,眼神真情無瑕。
姐姐的嘴唇微微動,要說的話又堵回去。
“咔”
梁導點頭說好,等她們兩個下來,去換裝。
“a”
這是暴君從小愛慕的人,她唯一動用權利試圖得到的人,是她在“尚書房”認識的姐姐,偷偷教她認字念書,是摸她頭說會好的姐姐。
她給她下婚書。
紅帳之后,帷幔浮動。
暴君手穿過紗帳,手指拂過她的臉,妻姐身體從床上跌落,瞪著眼睛看向她,唇邊還沒干的毒酒往下淌,唇瓣烏紫,后背的利刃刺穿了心臟。
姐姐從床上跌落,攥在她手中信落下。
暴君什么都沒看清,她抓住床幔,想嘶吼想痛哭,聲音堵在喉嚨里,信封上的血跡未干,一個字“鳶”
王的閨名。
燭火閃爍,外頭來的人皆跪在地上顫抖,只道暴君本性難移,強娶不成殺了丞相的女兒,丞相一家人哭得悲嗆,咒罵王不應該逼迫他們,施行的新政無關兒女性命,丞相夫人一頭撞在柱子。
暴君沒有回頭。
最狠不過所愛之人的穿心利劍,暴君蹲在地上的手指在碰到她的嘴唇后停了下來,最后停在她的鼻尖輕輕地彈了彈。
像是,最初那樣俏皮。
暴君起身。
“讓丞相一家人團聚。”
“王,百姓怕是不服。”
“殺,殺完掛到萬里長城上去,萬人不服孤,那便殺到萬里。”
夜里,來來往往在城樓上行走,最早那具斷頭斷腳的尸體已成枯骨,夜風起,身上單薄龍袍吹得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