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的匆忙還沒買東西過來,現在兩個人都不能出去吹冷風,野遲暮打電話叫阿姨做點清淡的,再弄點帶湯帶粥的送過來吃。
忙完,兩個人對視著,野遲暮坐了一會兒,顧知憬把被子掀開,讓她上來。
野遲暮搖頭,她坐在椅子上觀察顧知憬,這個為她跑上跑下,一直想拯救她的女人也會生病。顧知憬五官很精致,像是精心打磨出來的藝術品,哪怕兩個人去討飯,她也會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只喜歡展示自己干凈整潔的一面。
她氣質冷艷冷艷的,現在生病,臉上會有些頹廢的氣息,眼皮微微垂著,可是和她對視眼睛都會帶上點點的笑。
顧知憬說“你再看下去,吊水瓶要沸騰了。”
“啊”野遲暮沒理解她的意思,撐著自己的下顎去看吐泡泡的吊水瓶,“怎么了”
顧知憬說“你的眼神好熾熱。”
“那我不看你了。”野遲暮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放下來,她往床上鉆,趴在被子里望著她,慢慢往她身邊移動,雙手抱著顧知憬的腰。
顧知憬想笑又笑不出來,不說話的時候兩個都苦著臉,沒一會兒都好無奈地笑了起來。
“冷不冷啊”顧知憬問著野遲暮。
“不冷。”野遲暮搖搖頭,她從被子里鉆出來,太悶了,腿貼著床輕輕地晃動。
野遲暮摸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有點冷,她把被子輕輕地給她蓋上,手指再往上戳戳露出一條空隙,免得壓住她手背上的針管。
“還是有點奇怪的。”野遲暮說。
“怎么了”顧知憬問。
“這次事情鬧得這么大,情況都這樣了,你爸爸怎么沒打電話過來問你情況。”野遲暮說。
火災、爆炸,這事兒連國外的新聞網都上了,按理說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可是到現在她們都沒接到顧世昌的慰問電話,信息都沒有。
顧知憬公司的員工都打來了幾次電話,說是想來看一看顧知憬,都被野遲暮拒絕了。
“他來不來都無所謂,來了我還得多費口舌告訴他怎么回事兒,目前想把這事情解釋清楚也很困難。”顧知憬說。
野遲暮輕聲地道“我只是擔心出別的意外。”
顧知憬低著頭往被子里看,說“也不用一直舉著,把手指放下來吧,別把手弄酸了。”
野遲暮把手指收回來,身體動了動,看她手背,她疑心很重,有一點不符合邏輯,她就會去想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要什么事都瞞著我很多事情可以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
“就是擔心你用成年人的方式才害怕的。”顧知憬說著,手指落在她的頭發上揉,野遲暮的前幾天才做的發型都被她揉亂了。
“你臉色還是很差。”顧知憬說。
“你也一樣啊。”野遲暮拿手機,把攝像頭對準顧知憬,給她看自己的臉,兩個人一起照,顧知憬戳向快門,兩個人拍了個合照。
晚點,家里阿姨熬好了粥送過來,看到她們兩個都病了,挺擔心的一直問她們要不要請護工過來幫忙,再不行她可以留在這里照顧。
野遲暮沒讓阿姨留著,她們兩個互相照顧就夠了,野遲暮去拿保溫桶,阿姨熬了大骨湯,野遲暮拿湯勺喝了一口,再去喂給顧知憬,“來,張嘴。”
阿姨還在旁邊坐著,顧知憬哪里好意思,勺子都送過來了,她只能把嘴張開,含住勺子咽了下去。
阿姨在旁邊笑,說她們兩個感情好。
顧知憬不過是打了個針,她的手肯定能抬起來,只是野遲暮想喂粥,她就由著玩了,目前只要她開心就好。
“來,把嘴張開。”野遲暮捏著勺子輕輕地敲碗。
顧知憬張嘴,目光看向旁邊,意思是阿姨沒事就先回去也不用一直在這邊,阿姨坐在旁邊看了好幾分鐘才舍得走。
野遲暮把粥喂給她吃,嘴里還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