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幻痛。
只是顧知憬本身能忍,她沒有表現出來。
越忍,越想抓兩下。
“我來。”野遲暮把椅子拉過來,坐在上面,給她按一按脖頸,溫聲問“好點了嗎。”
“嗯。”顧知憬微合著眼睛,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睡覺,夢到的最多就是野遲暮了。
害怕野遲暮哭,夢到的都是野遲暮流淚的畫面,她伸手碰碰野遲暮,“有哭鼻子嗎”
野遲暮搖頭,“我得主持大局。”
顧知憬又問“那有崩壞嗎”
野遲暮抿唇,然后說“有,想殺人。”
顧知憬說“我好心疼啊。”
她病了,說話都是輕輕的,顯得她好溫柔,野遲暮握住她的手,“我也心疼。”
兩個人坐著,感情都在眼睛里,濕漉漉的,彼此憐惜著對方的感情,野遲暮把她喂飽,扶著她去浴室,幫她解病服的扣子,剛把她的上衣脫下來,她的動作便克制不住顫動,頭也低了下來,看著地板上的紋路。
“后背疼。”顧知憬輕聲說著。
野遲暮走到她身后去看她的后背,可能是腺體取下來的原因,她前面、后背上浮出很多密密麻麻的燒傷疤。
全身都是。
野遲暮伸手,想碰一碰她,反復幾次都停了下來。
“怎么了”顧知憬扭頭來看。
野遲暮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欣賞了一下女朋友的后背,太性感了。”
顧知憬笑,“你給我親親。”
顧知憬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腺體幻痛,連帶著她曾經的傷也跟著疼痛,野遲暮的唇落在她的疤上,一遍遍的親,顧知憬抬了抬身體,很癢。
“用點勁。”
野遲暮吻她的背,揉她的肩,讓她的傷口變得不那么痛了,像是把她傷口翻出來撫摸。顧知憬說“如果那次車禍遇到你就好了。”
野遲暮說“不要這么說,我更想你不要出車禍。”
“嗯。”顧知憬閉了閉眼睛。
洗時的感覺是輕的,可以用吻壓制,到了晚上疼得顧知憬躺不下來,她側著身體睡,不敢去壓自己的后背。
“你咬我吧,痛你就咬我。”野遲暮把肩膀往她唇邊送,把自己的手指也放上去。
可是顧知憬哪里舍得啊。
她總是說,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野遲暮這輩子都不想回憶這個夜晚,顧知憬痛得崩潰,在床上壓抑的痛吟,眼睛里掉出了淚,野遲暮把自己眼睛閉上。
她知道顧知憬不想讓自己看。
顧知憬割腺體的手術是秘密進行的,做完了一直待在研究室里,度過了危險后,消息就被放出去了。
很快網上陷入了一片沸騰中,不明白顧知憬搞這么一出是做什么,為什么把腺體給割了,就她這個病變,要割以后也是割腦子啊。
很多“專業”的人解答,顧知憬是腺體病變,傷了腦神經,所以必須割掉腺體。
iight最先發聲,坦然地公布了自家老板病情,外界的媒體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瘋狂爆料,一直猜測,哪天顧知憬不行了這個公司該怎么辦是由顧家來接手呢還是真的交給野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