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憬沒直接應下,遇事不決直接反問,“誰跟你說我去旅行了”
喬成年請著她去客廳里坐,讓家里阿姨快準備菜,顧知憬沒說要不要在這里吃,還是深思的模樣,似乎對突然到他家里很不理解。
“秦嶺月說的啊”
“秦秦嶺月”
“對,就去年過年的時候說的,你去旅行了。”
聽她這么說,她走了等同于在這個世界失蹤了,喬成年口中的秦嶺月就是和世界的“秦伶月”長得一模一樣,倆人只有一字只差。
一個是伶,一個是高嶺之花的嶺。
她突然失蹤肯定會影響到公司,應該是秦嶺月為了安撫公司和外界,想出來的說辭。顧知憬在這個世界也經常出去玩兒,這么說也正常。這個世界的熱搜關注的也是娛樂那一掛,她說顧知憬去旅行了,也不會真的有人去扒她去哪兒旅行了。
“我今年就回來了。”顧知憬說。
“哦哦哦,就是沒有聽到動靜,不然一定請您喝茶。”
顧知憬看著桌子上他沏好的茶,說“這不是來了嗎。”
喬成年欲哭無淚,顧知憬站起來說“家里司機在嗎,送我回去吧,還有事兒。”
喬成年不敢留她吃飯,只是納悶她怎么過來的,這簡直超過自然能力了啊他忙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著,又恭敬地送顧知憬出去。等顧知憬坐上車,他趕緊回去看監控,往回倒帶的時候,想起來顧知憬已經讓他刪除了。
這個監控留著對顧知憬來說不是什么好事,萬一哪天被利用了就很麻煩,顧知憬回來有事要辦,并不想惹是生非。
“那個,顧總你家在哪兒呢”司機壓著聲音問,顧知憬肅著臉的樣子實在嚇人,老板也叮囑了不要多問,萬一出什么事了他承擔不起。
顧知憬報了名字,她看著窗外的風景,表情很沉靜。片刻,合上眸子繼續休息。顧知憬沒有讓他送進小區,到地方就停下來,她自己走進去。
她也是許久沒回來了,想著自己感受感受。
腳踩在石子路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中間她停下來,抬頭看,路兩邊的梧桐葉都綠了。
風吹過來,隱隱能聞到一些香氣,好像是梔子花開了,記憶深處的熟悉感迎面撲過來,她仰頭,從樹葉的縫隙看看天空。
淺藍色的天空,因為是清晨,空氣有些許的潮濕,她勾了勾唇,似笑似非。
但是她弄明白了一件事。
她為什么覺得這個世界枯燥呢,可能本身她就是在一個循環里,每天做著枯燥的生活,被劃了一個大概范圍,只要她不反駁不去干傷天害理的事,就會一直在這個圈子里。
這個圈子讓她舒服,給了她物質、名譽,乃至容貌,頂多出過一場要命的車禍,可以說這輩子是順風順水了。
只是好想野遲暮啊。
顧知憬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她有點遺憾的想,耳釘、牙刷都帶過來了,她要是當時抱著野遲暮,是不是能把野遲暮一塊帶過來,這么想著,萬般可惜。
顧知憬順著路去找自己家,一步步走過去,到了門口低頭進行虹膜識別,家里院子里沒有人,房子還是熟悉的房子,等了會兒,管家跑過來了,“知知憬”
顧知憬點頭,“回來了。”
“不是,你不是失蹤了嗎”
管家是顧知憬信任的人,顧知憬先進屋坐著,她扯了扯領帶,感覺身體在一陣陣的發熱,她閉著眼睛往后靠,先讓管家說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怎么安排的。
管家說,她一開始失蹤沒人發現,是一個星期后公司找她這才發現她消失了,說的時候一直看她的表情。
“然后呢”
大家都以為她跟秦嶺月出去玩了,因為她失蹤前已經跟公司打過招呼了,秦嶺月沒等到她以為她變卦了,自己跑去高山玩滑翔了。
就這樣她失蹤一個星期才有人發現,然后秦嶺月去報警了,警方發現她是憑空消失的,畫面太過詭異,監控就被壓了下來。知道這事兒都是她的心腹,后來秦嶺月拿主意,說是一年內還找不到人就對外宣布,主要憑空消失這事兒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