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很直接,抬眸看了一眼顧知憬說,慢慢徐徐地說:“選中她的時候,我不愛她。”
她說到“愛”會很不屑。
顧知憬說:“我那時候只是有預感,并沒有認出來你是野遲暮。”
野遲暮回答:“正常,畢竟我只是角色。”
“野遲暮”沒變態,看向對面時表情會變得很興味。
顧知憬一直站在野遲暮身邊,像是她的護衛,這讓“野遲暮”看了,怎么看都覺得很礙眼。
“讓她出去吧,看著不舒服。”
語氣冷冰冰的,看人的視線更加冷,坐在她們的野遲暮確確實實是另一個人。
顧知憬想起在影視城那天,這個她還表現的很溫柔,現在冷淡的像是看她不順眼,這種態度轉變太快,讓她沒怎么反應過來。
她正想著,她的妻子野遲暮偏頭看她,溫聲說:“我沒事,你先出去等我吧。”
顧知憬回過神,再聽這個野遲暮的聲音,全身都是暖的,她會有些懷疑,那天真的碰到的是另一個她,不是她的妻子嗎?
顧知憬點頭離開房間,她不得不想一個問題,“野遲暮”的演技很好,只要她想演,替代這個“野遲暮”是輕而易舉的事。
“好好談一談,我也找你有事。”對面的人開口,她搭在沙發扶手的手指輕輕點動。
野遲暮點頭,“你說。”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像極了一場對峙,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野遲暮”唇角微動,似笑似非,她很直白地開口,說:“我要所有世界的權限。”
“嗯?”野遲暮抬眸看著她,身體微微后仰,手臂壓著椅子扶手,“你要這個做什么。”
“互相限制,你不信任我,就代表某天會傷害到我,就是這么簡單。”“野遲暮”說的時候直視她的眼睛,野遲暮也回應她的視線,兩個人的視線都沒有偏移。
在旁人看起來她們很爭鋒相對,可她們心里都清楚,不會的,她們并不會傷害彼此。
她們擁有同一段記憶,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么痛苦,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爬出去的。
所以一直以來她們說的都是“逃出去”,而不是“走出去”,她們是咬著牙忍著痛,用滿是鮮血的手拍開的門。
野遲暮看向她的手,她的手視線相交的瞬間握緊,她們都在看對方,都在看兩個人的現在。
你看啊。
她一個人能過的很好,野遲暮啊,其實你比自己想象要勇敢許多,你能獨自面對很多風雨,無畏許多磨難。
哪怕一個人你也能過的很好很好,真的你很好。
你看啊。其實你不用那么封閉自我,可以勇敢一點,可以多嘗試嘗試,去交朋友去戀愛,不用那么無聊孤單一個人。
也許,你也可以嘗試去擁抱誰。
她們心里都明白,為什么今天會在這里見面,為什么會坐著不說話,因為都在膽怯,對不可觸及另一趟人生感到敬畏。
“你之前一直沒有出現。”野遲暮聲音低了許多,“我以為那只是我想太多了,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我。”
“沒有,我逃出去了。”
聲音也是輕的,只是那份獨特的冷一直陪伴著她,“野遲暮”微微偏了下頭,將手指放在陽光下,金色的光芒將她的手指染得白皙,紅唇微啟潤得奪目,“我必須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否則,全部同歸于盡。”
野遲暮嗯了一聲,順著她的話說,“我不會那么輕易自殺,死太痛了,我要讓死變得有意義,否則太不甘心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