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一臉滄桑地rua了它一把“別問,問就是死不足惜。”
修真界哪兒那么多邪惡正義,很多時候立場不同就刀劍相向了。對白玉樓來說,凌劍仙尊既然敢打那種主意,就和當年挖他仙骨的掌門幾人劃上了等號,是需要除之而后快的仙道敗類。
還有一點天道也不敢說,雖然原著中沒寫,但它是能看到一個人未來命運的。
在它的預知中,凌劍仙尊也會因為修煉瓶頸食用那些血肉。只不過他從不自己出面割肉,而是坐等掌門等人送上孝敬。因而薛輕雁一直不知,自己的師尊竟也是殘害她的人之一。
當然,凌劍仙尊的下場同樣好不到哪里去。吃了女主的肉,還想順順利利飛升當天道是個擺設嗎最終迎接他的只會是身死道消。
和明浩劍派那群人比起來,尋仙宗是真的不太行。明浩劍派那波人思考問題比他們全面太多了,不僅把白玉樓的存在瞞得死死的,還提前想好了糊弄天罰的辦法。
擁有仙骨的人不受天雷懲罰,他們迫切想要瓜分仙骨,不僅是為了修煉,更是為了掩蓋自己此前犯下的其他罪惡。
天道不太清楚白玉樓能否看見一個人的過去未來,可它琢磨著,八成是可以的。魔神實力比自己還強,沒道理不行,只看白玉樓愿不愿意費心思開啟宿命之眼罷了。
白玉樓在石室中環視了一圈,走到對方尸體前拿過那柄修真界有名的靈劍看了看,又嫌棄地丟開。他對天道說“凌劍仙尊這個名號我不喜歡。”
“你不會是打算”天道猛地反應過來他想干什么。
白玉樓取出梨花雪,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本命劍“從今往后,尋仙宗的仙尊是我白玉樓,從未有過什么凌劍仙尊,只有琢玉仙君,你明白嗎”
大有不明白的話下一秒就用劍將你劈成三千段的意味在里頭,天道敢說“不”嗎它不敢,不僅不敢,還要陪著笑臉保證一定給仙君把事情辦好。
眨眼間,整個修真界所有人關于尋仙宗第一仙尊的記憶都遭到了修改。凌厲強勢的凌劍仙尊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外表孱弱、溫潤清俊的琢玉仙君。
尋仙宗的特殊牢房中,薛輕雁被捆縛在柱子上,四肢傷痕累累。她有些瘦了,因而光是手臂上的肉根本不夠分,便有女弟子特意為她換上了極短的裙衫,露出下半截大蹆。
即便是金丹真人,也沒法做到剜去的血肉瞬間復原,配合靈藥也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治愈。此刻,她身上處處是滲血的傷口,肌肉紋理清晰可見。在她腳下,放著一方玉盆,用以接取低落的血液,免得浪費。
四肢的疼痛讓薛輕雁根本沒有余力去想自己這著裝是否過于暴露,如今還是短裙,等他們胃口越來越大,看上了她胸腹的肉,只怕到時連件蔽體衣物也會成為奢望。
薛輕雁輕眨著眼睫,默默數著數。這里晝夜不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還要繼續待多久,絲絲縷縷的魔氣自丹田匯集,緩緩沁入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里,這是她最后的掙扎與報復。
記憶改變的瞬間,她是沒有什么感覺的。只是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幾乎從未露過面的師尊,心里生出微弱的期待,希望對方能來救她。
或許師尊對掌門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呢畢竟對方溫雅如玉,在修真界一向風評極好,所有人都夸贊他人如其名,是世上最可靠的君子。
想到這里,薛輕雁自嘲一笑。
掌門他們暴露本性之前,在外名聲也極佳,誰能想得到他們是這樣的衣冠禽獸。她指望那位好師尊相救,還不如指望自己早些耗盡生氣、魂歸西天。
“噠、噠、噠。”
不急不慢的腳步聲傳來,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這幾天薛輕雁見過掌門、見過長老、也見過師兄師姐,他們輪流過來割肉接血,都是行色匆匆,迫不及待的樣子。沒有人像這個腳步的主人那般,仿佛天塌下來都不用著急。
薛輕雁費力地抬了抬腦袋,看向門口。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白衣身影自外頭的陰影中一點點明朗起來,那人走到她面前,發出了一聲帶著愛憐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