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觀滄別過頭不去與人對視。
然而就是對方這般做派,蘇折便是更要刨根問底。
這孩子到底是跟誰學的這種羞辱人的做派,他媽不在,他這干舅舅不能坐視不管。
閆觀滄以前高看了誰當對手,根本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人,就連那跳樓老總在交手時也十分體面。
怎么到他這里就不一樣了,蘇折眸光暗了下來,兩人這幾天心理交鋒,算是對手,哪怕現在暴露,給他這種懲罰他也不會接受。
哪怕換個方式他都不會這般憤怒,蘇折眼中隱隱升起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以前多好的孩子,吃幾塊糖,跟狗吵幾句架就完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壞毛病。
閆觀滄此時仿佛被紀律委員凝視的壞學生,臭著臉說不出話,但好像也不認錯。
蘇折站起身上前,嗓音淡然,卻字字鏗鏘,“我需要個合理的解釋。”
閆觀滄
媽的,現在到底是誰罰誰。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禁欲矜高,就是這張臉,這是這股子清冷勁,越是這樣越是有人想將他從高嶺上拉下,也正是對方如玉如松,淡然清雅,那些葷話才讓男人無法在人面前說出口。
蘇折目光堅毅,沒有絲毫退讓的余地,“先生。”
這一句直接表達出了他的不滿。
閆觀滄喉結滾動,邁步想要往浴室走,蘇折上前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要是不說,我就當閆總在羞辱我。”
閆觀滄看著過來的人,實在受不了,身上像是有火在烤一般,嗓音沙啞暴戾,“勞資他媽想看你大腿。”
蘇折瞳孔一縮,下意識退后一步,“什么“
閆觀滄一時間臉紅脖子粗,耳根通紅,齷蹉的心思出口,看著對方那雙清雅眼眸中的驚詫和不可置信,一時恨不得消失在這,直接邁步進了浴室,門“哐”的一聲合上。
蘇折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傻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眉宇緊皺,面上是少有的失態,隨后匆匆離開。
蘇折回到房間將西裝換下,去浴室沖了涼,隨后穿著浴袍出來,頭上罩著毛巾坐在床上,一雙長腿撐在地板上,發尾未擦干的水珠低落,眼鏡放在床邊的柜子旁。
之前閆觀滄醉酒的那句喜歡,居然是真的。
蘇折坐在那里久久沒有動作,心亂如麻,說不出的滋味。
至少他從未往情愛方面想過,也從未想過去碰。
至少想起所謂的情愛,眼中便是母親狼狽倒在地上的場景。
哭著跟他說,沒了,都沒了。
母親說著錢沒了,但蘇折卻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們以前的家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癡情者痛苦的活在流言蜚語中,出軌者和第三者過的逍遙自在。
那對狗男女動了手,而母親為了守住他們兩兄弟的利益,懷里死死護著這些年的家里的積蓄,但到頭來也沒能如愿。
在他心中愛情也許真的很美好,他討厭愛情里沒有道德底線的不忠者和不知廉恥的破壞者,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蘇折呼吸突然沉重了些,他當時看不透的,現在也依然看不透,因為永遠有人為了愛情飛蛾撲火。
蘇折不會嘲笑他們去,只會覺得他們勇敢,畢竟他從未踏出過一步。
但愛情就那么好嗎
小甜甜就算斷了腿,也未說過那位老總一句不是,在蘇折眼里不值得的,但在他的眼中卻滿是釋然,也好像是解脫,說過去就過去了。
但真是過去了嗎,沒有,那人在他心中扎了根壓了底,從未離開過。
蘇折心煩意燥,此時大腦仿佛超負荷了一般,無奈的呼出口氣,也不知如何面對閆觀滄。
但對方公私分明,兩人的事,對方也不會摻和到工作上,這是唯一的好處,但他卻又不知如何面對。
第二天蘇折起早出門打算去給小甜甜買一些土特產,離開時看了眼閆觀滄房間的方向,對方房門緊閉,蘇折沒有多看,上了電梯離開。
在江市的街巷中逛了許久,每樣東西都買了兩份,一份給母親,一份給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