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巡查使的職責便是在梅花內衛之中,無論緩急大小,任何之事都要親自檢查校正一遍,這本是虞紅裙的制衡之策……”伍果一句話就讓趙葉啞口無言。
“那會不會還有別人知道此事?”趙葉想了好半天,終于疑惑道。
“不會!井丼和鄒是道又不是傻子,這等兇險之事,每多一個人知道,就等于多出了無數的風險!”伍果搖搖頭,繼續向下推理道:“那我們接著繼續逆推下去,只有井丼和鄒是道兩個人知道的絕密之事……鄒是道最后還是向趙叔叔發出了消息,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什么?說明他膽子大?”趙葉傻傻地問道。
“豈止是膽子大,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只有兩個人知道的事情……最后竟然泄密了,自然說明井丼事后心中明鏡,現在他只怕是一口生吞了鄒是道的心都有了!”伍果想了想,突然詭秘一笑:“而重要的卻是,為什么之前付公公派出普通殺手的時候,鄒是道從來都沒有提醒過趙叔叔,而偏偏井丼上任后派出了金丹殺手的時候,他就提醒了。”
“因為他和井丼有仇唄!他們兩個都是少壯派,井丼卻后來者居上,他自然心中不服;如今又共同執掌梅花內衛,一山不容二虎,時間長了,難免就會有爭執!爭執多了,慢慢的就不共戴天了唄!所以付公公之前派出殺手的時候他假作不知;等到井丼后來上任副使,派出殺手的時候,他就放出消息,為得是故意攪局陷害井丼!”
“不!先不說鄒是道性格極為小心謹慎……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即便是彼此心中把對方恨得半死,多半也都會嘴上叫哥哥,背后掏家伙,絕不會一出手就在明面上拼個兩敗俱傷!更何況這件事情,即使最后辦砸了,井丼最多也只會受到虞紅裙的幾句斥責而已,絕不會傷筋動骨;而鄒是道卻是把自己的把柄親自交到了井丼手里!這種賠本到家的事情,天下又有誰會去做呢?”伍果搖了搖頭,接著沉吟道:“鄒是道這樣做,一是說明趙叔叔當初便與他仔細商量好了,只有明樓遇到真正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對趙叔叔發出信息;二是說明鄒是道心中有恃無恐!其實他一點都不懼怕井丼!即便他明知事后井丼肯定會在虞紅裙面前的告他的黑狀,他也不怕!這說明他心中早有準備,既然井丼可以告他,他自然也可以在背后告井丼的黑狀!然后把水給徹底攪渾!所以如今那件事情都過去了一年多了,井井有條和頭頭是道現在依舊還都是活蹦亂跳的……這說明他們兩個都有著致命疑點!卻因為彼此都沒有實證,所以都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以至于最后把那個仲裁者虞紅裙也給徹底弄糊涂了……所以一拖再拖!懸而未決!”
“……”趙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有點跟不上害人果的思維速度。
月明樓一直都在靜靜細聽,聽到一半元嬰對他的生死竟然如此重視的時候,雙眼又一次濕潤了。
而薛定邊人生地不熟的,直接就放棄了跟隨害人果的思維腳步,坐在溫泉里一個勁兒地打坐運功。
“那我們現在接著再逆推下去……鄒是道明明自身就是一個間諜,卻又理直氣壯的絲毫不懼井丼,最后還能徹底把水攪渾,那么你說,他能在虞紅裙面前告井丼的什么黑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