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江甜汲了一口珍珠,一派含糊又自得的表情,“月亮是苦月亮,可如果江甜追到的話,就會變成甜月亮……”
比如,少碰水,不要感染了。
“什么鬼道理。”秦詩嗤。
“這叫江甜的道理……”
街邊學生多,兩個姑娘正閑聊著,江甜忽然拉了一下秦詩的手:“你看那人有沒有很奇怪,一身黑就算了,還戴個口罩,這家店出來又進另一家……我怎么看這背影,高高瘦瘦,有點熟悉……”
“大概是進店推銷?”秦詩說,“不是有那種嗎,就挨家挨戶推銷清潔劑,推銷員在你家布滿油漬和污垢的墻面噴兩下,再用抹布一擦,墻面立馬干凈如新,但你自己買了來,發現其實并沒有用。”
見江甜還在看那人,秦詩側身擋她:“你熟悉什么啊熟悉,你有認識的人是推銷員?”
江甜想想也是,轉過頭繼續喝奶茶。
………
先回寢室放了東西,吃完晚飯,再去教室仍舊很早。
讓江甜意外的是,她到時,身為踩點狂魔的陸某人竟然已經坐在了后面,看樣子,像剛刷完一套題……
江甜一邊進去,一邊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朝他揮:“今天你還挺早哈……”
“這道題會嗎,”陸允信把卷子和筆推到她面前,“你上周末錯過一次,對著答案改對了。”
“噢噢是不是木塊粗糙要加摩擦力那道,”江甜應著,趕緊放下書包轉過去。她手還沒摸到筆,陸允信把一小瓶噴霧放到她手邊,順便看到……她貼著小塊紗布。
江甜微微怔了怔,隨即拿到手里。
銀白金屬瓶,塑封著“抑菌消毒”“加快愈合”的字樣。
“不是說……不關心我嗎?”她略有意味地朝陸允信眨了一下眼睛。
陸允信熟視無睹:“我媽讓我給你帶的。”
“大概是,”他頗為懶散地扯了一下唇,“紋身清洗劑……”
“你……”江甜語塞,再看清他推過來的分明是奧賽卷,哪是什么物理題,隨手“abcd”給他亂選:“你嘴軟一次說關心我會怎樣,說是你給我帶的不行嗎,我摔了就夠痛了,讓我高興一下不行嗎!”
“不行。”
“不行就不行。”江甜嘟囔著扔下筆,失望轉回身。
她把噴霧擱課桌上,正猶豫怎么給明阿姨發道謝短信比較博好感,便看到馮蔚然和沈傳越走越近……
“船長你丫和允哥周五那天到底瞞著我做了什么,我周末一回來,允哥就毒成了這樣。”
“允哥怎么了,”沈傳不解,“我進門正好碰到他換衣服出門,屋里就剩你一人。”
“允哥上午就過來了,全副武裝只露倆眼睛,我問他要做什么,他說買東西,我開始還不明白,后來跟著去了藥店才反應過來,他要是不戴個口罩,明天絕逼整個一中都在傳,有個神經病過來問蹭破皮有什么藥沒,人店員說消消毒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好,他非七七八八買一堆跌打損傷的藥。”
馮蔚然吐槽:“上午買了下午買,大牌子小牌子雜牌子幾大包,然后屯屋里挨個看說明書,哪些氧化哪些不氧化,哪些氣味大哪些沒味道,船長你就說毒不毒,反正最后捎了一瓶走,也不知道是給哪個蹭了皮的金貴龜孫……”
馮蔚然邊說邊進門,視線掃過江甜桌上的小瓶,落在自己以為去了網吧結果出現在教室的某人身上……
驟地,沒了聲音。
陸允信瞥了馮蔚然一眼,推開椅子起身。
江甜微笑看他:“去哪?”
“廁所。”
“馬上要收作文,可有誰還沒寫呢,”江甜隨口張了個幌,騰身一把拽緊某人的衛衣帽子,“陸允信你給我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