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的江成,就只是靜靜地看著樓下充斥著游女與客人的歡鬧聲的大街上,那位用著僅剩的那只手臂抱著一個小小木盒,臉上似乎就只剩下了柔情的,向著吉原大門口一步步緩緩走去的六轉舞藏。
不知何時到來的日輪瞇眼笑著說:“鈴蘭太夫終于跟那位許下約定的男人一起離開了呢。”
“贖身費呢?”江成頭也不回地問,“畢竟也是花魁呢,少于兩億的話我可不干哦。”
“呀!不好!”日輪掩面故作驚訝道,“我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要追上去嗎?”
“算了吧,搞不好是私奔呢。”倚在門口的月詠淡淡地出聲道,“這樣的游女就算抓回來應該也不會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了。”
聽罷,江成輕聲地感慨了道:“那可真是讓人遺憾呢,那位花魁斟的酒,我也就只喝過那么一杯而已。現在還真是讓人有些羨慕啊,那位帶著花魁私奔的男人……”
“江成桑今天也想來一杯嗎?”日輪微笑著問。
“不,不用了。”江成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后再次抬頭看向了天上那輪缺了一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不是圓月呢……”
“是嗎?”答了一句后,日輪話鋒一轉,接著說:“聽說…今天的江戶城里發生了一件大事呢,前任將軍定定大人因病去世,現在除了吉原這個獨立花街,江戶其余的營業場所都被勒令停止營業了呢。”
“怪不得今天的客人出乎意外的多,就是希望不要見到一些奇怪的家伙。”
“奇怪的家伙是誰?”
“就像是自顧自地來到別人房間里,心安理得地吃著別人桌子上零食的白癡外甥什么的。”
說著,江成回過頭瞥向了盤坐在桌子前的神威。
“對吧?大雄?”
“就只是正好路過而已了,”神威舔了舔自己沾有餅干屑的手指,瞇著眼睛露出一臉的乖巧,“然后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縮在家里脫離了社會變成了尼特一族的舅舅什么的,所以就稍微來看一眼而已。”
看著房間里的神威,月詠的瞳孔微微一縮,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緊接著便推著日輪緩步地離開了江成的房間。
不過臨出門的最后一刻,月詠還是回過頭瞥了一眼江成,在看到江成那始終一臉的隨意之后才最終踏了出去并輕輕關上了拉門。
“是嗎?”江成隨意地答了一句,“我還以為是替某個現在正疑惑的家伙來這里的呢。”
“哈哈,小舅舅還真是會說笑呢。”
“算了,告訴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江成再次回過身看向了窗外,輕聲地接著說:“被誰利用、又利用了誰,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嗎?”神威瞇眼笑著問,“從目前的信息來看,造成現在這跟戰國時代一樣的混亂局面的幕后黑手就只指向三個人呢。一個是小舅舅,一個是天道眾,還有一個就是那位現在還在城里的將軍大人了。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而且小舅舅還跟將軍大人有過直接接觸……”
“不知道。”
……
另一邊,江戶城中的某座高樓屋頂,朧就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江戶城的城內監牢。
“你來晚了一步呢,朧。”
聽到身后的信女的聲音,朧語氣平淡地開口道:“看來你是認真的啊,骸。不,現在應該叫做今井信女嗎?曾經為天效力,小小年紀便位列奈落三羽的你,偏偏要和那個男人…和松陽的弟子(高杉)向天揮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