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轉頭,這才看到放在案上的回信,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那仲父覺得我這么回信可以嗎”
“不行周昌這個人最較真,你若是這么回復,他定然會覺得你在欺騙他你應當回信告訴他這件事很難,我做不到,完全不知該如何行事,怕是要出大事。”
“啊真的要這么回復”
“若是大王不信,也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回信。”
“不,不,我信,信,取筆來”
劉長即刻又寫了一封信,寫完之后,他正要撕掉前一封,張良卻攔住了他,“大王不妨將兩封書信都一并寄給他。”
眾人滿頭霧水,可劉長還是選擇相信留侯,這人比自己聰明,聽他的準沒錯。
“仲父啊可我還是不明白。”
“無礙,等你再次接到周昌的書信的時候,就會明白的。”
“仲父這次到來,定然會多住一些時日吧”
張良瞥了一眼張不疑,說道“在這里,心煩意亂,不宜久居。”
張不疑面對阿父那眼神,欲言又止,父子兩人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張不疑與其父,也遠沒有弟弟那般親近。劉長避開了這個問題,急忙令人設宴,款待張良,很快,張辟彊也來到了這里,前來拜見留侯。
跟兄長不同的是,他看到阿父,臉上滿是喜悅,兩人親切的相見,張良問起了諸多事,張辟彊也是一一回答,比起兄長,張辟彊就要出色太多了,如今的他,跟群賢差不多的年紀,卻已經在給九卿當屬官了,這是什么概念再過幾年,他就可以沖一沖九卿的位置,也就是說,大漢或許能擁有一位年僅二十多歲的九卿。
在長安,他的名聲也很大,無論是天子還是太后,都對他十分的看重,群臣都很喜愛他,
張不疑站在遠處,神色更加落寞,也不跟幼弟寒暄。
兩人同時在長安,可幾乎不怎么來往,兩人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張辟彊賊類父,一樣的聰慧,一樣的冷靜,做事周全,從不犯錯,張不疑嘛咳咳。
張良笑著讓張辟彊坐在自己的身邊。
劉長猛地板起了臉。
“寡人之舍人,豈能坐在屬吏之下”
“屬吏可坐與末席,不疑,過來”
劉長手一揮,張辟彊什么都沒有說,轉身就坐在了末席,而張不疑卻有些遲疑,看了看張良,張良的臉上并沒有半點的惱怒,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張不疑咬著牙,便坐在了劉長的身邊,高高的抬起頭來,面無懼色。
宴席的氛圍有些沉寂,劉長卻笑著說道“仲父啊寡人可得感謝您啊您讓張不疑來輔佐寡人,這些年里,寡人有什么事,都是讓不疑去做,他做事從不疑,說做就做,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做錯地方”
“若是他是遮遮掩掩,做事惜身,說話不痛快,做什么事之前都只想著保全自己,那寡人還真看不上這樣的人,再有天賦,也不過是屬吏之流,難以做大事”
張良聽聞,仰頭笑了起來,“大王這是在指責臣嘛”
“啊仲父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敢這么說仲父呢”
張良看著一旁的張不疑,正要開口,劉長卻又說道“留侯啊,這是我的舍人,若要說什么,可以私下里說他非曹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