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劉長上前扶著他,兩人就這么一路走到了漢軍之中。
將士們目瞪口呆,不是說大王要把趙佗抓過來嗎這感覺怎么像是趙佗將大王給抓回來了這老頭仿佛回到自己營寨一般,一點也不見外,笑呵呵的朝著眾人點著頭,劉長緊隨其后,就這么一路走在了劉長的車架前,趙佗這才上了車。
欒布走到了劉長的身邊,方才兩軍相隔都比較遠,兩人說的話,眾人也只是一知半解,沒能聽全。
“大王他這是這是怎么如此配合啊”
劉長傲然的說道“寡人一番勸說,他已經棄暗投明,決定跟隨我前往長安,拜見天子”
“嗯”
張不疑急忙湊到了劉長的身邊,低聲說道“大王,這廝的面相看起來便是狡詐小人,不可輕信”
“放屁他長得哪里狡詐了”
劉長勃然大怒,張不疑有些疑惑,仔細又看了看趙佗的臉,急忙清了清嗓子,說道“是我看走開了,此人面相著實忠良”
眾人都有些不解,趙佗為什么要送死呢
不只是眾人,劉長此刻都有些不明白,不過,劉長遇到想不明白的東西,從來都不糾結,反正事辦成了就好寡人前往南越,生擒其王,帶回長安,這不就夠了還管其他的做什么呢
劉長令人帶著趙佗朝著吳國出發,自己卻跟著一群舍人們走在最后,一方面也是在防備南越的忽然襲擊。
“陸公,這人真的是趙佗嗎”
劉長好奇的問道。
陸賈回答道“是趙佗。”
“不會是替身,或者是找了個相似的人”
“不會。”
“那這人是真的老糊涂了。”
季布急忙提醒道“大王,此乃棄暗投明,怎么能說是老糊涂呢”
“哦,對對對,是棄暗投明,棄暗投明”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去長安呢”
陸賈說道“他曾對我說,他已經不再治理國家大事,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前往長安吧想要在逝世之前,見一見自己的家人和故土”
陸賈有些遲疑的看著劉長,問道“大王,他沒有跟你說什么吧”
“嗯沒說什么啊,就是說很仰慕我,想把南越國讓給我,我沒同意”
眾人一時語塞,都不知該怎么回話。
唯獨張不疑,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哎呀大王為何不同意呢南北夾擊為廟堂收復南越難道不是大功一件嗎”
欒布等人低著頭,耳邊卻依稀回響起了召公的咆哮。
奈何,召平并不在這里,張不疑也就不必回答。
劉長搖了搖頭,說道“這廝豈能是好心斷然是想要謀害我”
賈誼問道“那大王南越還打不打了”
“打什么打啊,南越王都被抓住了,還用得著去打嗎如果南越真的愿意成為大漢之臣,不再對抗,接受大漢的任命,那大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嶺南之地,何須打仗呢”
“不過,軍隊先不要撤走,還得確定一下情況。”
就在眾人談論著情況的時候,忽有甲士將兩人帶了過來,這兩人是從南越軍隊那邊來的,劉長看了片刻,方才認出他們,這不就是方才扶持著趙佗前來坐下的那兩個人嗎
“你們想要作甚”
“南越王年邁,身邊不能沒有人照料”
聽到這兩人的話,劉長倒也沒說什么,揮了揮手,便讓人將他們送到趙佗那邊去。
賈誼卻說道“趙佗入漢,卻也未必就是好事啊。”
“嗯為何這么說”
“此人年邁,前往長安的路途又遙遠,若是半路出了什么事,天下人都會認為是廟堂在誅殺已經歸附的外王啊,這大漢外王,可不只是有趙佗一人啊。”
這趙佗也是真的不見外,很快就與周圍這些原本想來抓捕自己的人都混熟了。
“賈誼給我拿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