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大聲的說著,賈誼急忙取來了水,遞給他,趙佗喝了幾下,用衣袖擦了擦嘴,問道“你跟隨唐王有多久了”
“我剛來,但是輔佐大王也有一年多的時日了。”谷y
“看出來了,他諸多舍人都是高大強壯,為何只有你這般瘦弱啊”
“回南越王,只因臣跟隨大王的時日并不多”
“哼,要好生鍛煉若無武藝,如何能追隨唐王呢如何能保衛唐王呢”
趙佗不悅的訓斥著,也就是賈誼這個人深受儒家熏陶,對老人還是比較尊重,因此面對趙佗的呵斥也沒有反駁,只是點頭稱是。張不疑看到他這個態度,卻不悅的說道“你是唐王舍人為何要對蠻王卑躬屈膝”
趙佗眼前一亮,看著張不疑,問道“這舍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張不疑,南越王不要怪罪”,賈誼小心翼翼的說著。
“怪什么罪啊這舍人好啊你可以多跟他學習”
賈誼再是老實,此刻也是很不開心,乃公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居然還讓我跟這個家伙學怎么,非得讓乃公罵你一兩句
劉長卻對這個情況視若無睹,這一路上,趙佗各種詢問他的情況,劉長不回答,就去問他的舍人,還常常以長輩的姿態來教訓他的舍人和親兵,其中挨訓次數最多的就是劉長的親兵了。
按著趙佗的說法就你們這樣的親兵,放在秦朝都該誅族
親兵頭子劉不害,更是被罵的最慘,這位劉不害是南軍出身,對親兵的理解遠不如這位從始皇帝時期一路戰斗到如今的老爺子,自然是被各種看不起,劉長發現,這老頭對兵法還是挺解的,挺會打仗的,大概是活得久了,連親兵部署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并且,他對如今的年輕人是相當的看不起,覺得這些人放在過去也就能修個長城,挖個坑什么的。
當他們回到吳國境內的時候,吳王和楚王都已在這里等待著。
劉長快馬加鞭,沖到了他們的面前。
“仲父”
劉長猛地跳下馬來,傲然的走到了劉交的面前,笑著叫道“仲父我已經將那南越王給抓了回來”
楚王大驚,“趙佗真的被你抓來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趙佗見到我如此勇武,格外敬佩,便主動臣服,要去長安拜見天子”
“趙佗在哪里”
“在后頭”
劉長領著他們就要去見自己的戰利品,趙佗此刻就在馬車上,楚王看到趙佗的那一刻,眼里滿是震驚,困擾大漢十幾年的南方大患,就這么被劉長給抓來了甲士即刻要去扶趙佗下來,趙佗卻叫道“都讓開長來扶我下車”
劉長咬著牙,罵道“把他給架下來”
趙佗則是大叫道“非得長親自來扶我否則便殺了我”
劉長咬著牙,走到趙佗面前,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扶著他下了車,趙佗笑呵呵的在他扶持下走到了楚王等人的面前,笑著與他們拜見,這看起來不是勝利者押解著自己的戰俘,反而像是老爺爺讓孫子扶著自己來拜訪老友。
“拜見南越王”
楚王對他還是非常客氣的,他笑著說道“南越王教化嶺南之民,使其受王化,知禮儀,明事理,這樣的功德,可以立廟供后人祭祀了”
趙佗搖著頭,“我不過是自保之舉,并非本心,如何能算是功德呢”
“所謂功德,并非是看其言語,而是看其行為。”
趙佗卻輕輕撫摸著一旁的劉長,說道“若論功德,我這唐王最有功德啊”
劉長嫌棄的甩開了他的手,說道“有功德不假,但是不許你再碰我”
楚王笑著,請南越王上了車,便帶著他前往最近城池內休息。
進了城,趙佗還在打量著周圍,眼里亮著光,“當年我也曾在這里駐守”
楚王舉辦了宴席,并讓趙佗坐在上位,趙佗幾番推辭,劉交這才坐在上位,劉長本來想坐在另一邊,奈何,趙佗抓著他的手不放,非要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反正有劉交在,劉長是不可能坐在上位的,畢竟,這是他親仲父,也是唯一真正的仲父。
趙佗時不時的給身邊的劉長夾著肉。
“多吃些”
看著劉長狼吞虎咽的樣子,趙佗笑得更加慈祥,那雙眼仿佛粘在了劉長的身上,根本不舍得移開。
“你是個俘虜不要再給我夾肉了”
“好,那你多吃些。”
劉交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又看著這兩人那酷似的臉,忽然問道“南越王莫非與長有親”
趙佗笑著回答道“他的生母正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