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涂雖然不是很聰明,可面對這樣的欺騙,豈能容忍
很快,張良也被帶到了厚德殿內。
張良和陳平一左一右,張良還有些懵,他正準備睡覺呢,就被忽然沖進來的甲士們給抓到了厚德殿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留侯謀反被抓了呢。
劉長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了半點的醉意。
“留侯先前我們為了瓦解冒頓諸子,派遣陸賈為使如今,我們雖然獲勝,他們卻陷入危難之中,不知該如何去救。”
“你們是我大漢最聰明的兩個人,請你們幫我,救出這十余人”
張良從不曾看過劉長如此慎重的模樣,很快,他就明白前因后果,他皺起眉頭,問道“陳侯當初派遣他們前往匈奴時,也曾留下什么退路”
“不曾。”
陳平說很是干脆,他平靜的說道“陸賈等人也知道,我事先便與他們說此舉,有去無回
張良點了點頭,不由得感慨道“真猛士也。”
“若是我們答應他們的請求,商談河西之事,讓護涂派人,以陸賈為首,與我們商談河西之事,趁機將他帶回,則如何”
張良詢問道。
陳平搖著頭,“護涂此人,心直口快,并不聰明,可做事果斷,明事理,他多次被欺,只怕難以說服他派人了,若是我們提議歸還河西,他定然是會要求我們派人去他那里商談”
“是這樣的人啊如今匈奴大勢已去,無河南河西,先前曾被他們所擊敗的部族更是蠢蠢欲動,若是我們逼迫他歸順,又當如何”
“不可,他的部族不如闥固稽粥,即使沒有河西,也不會太缺糧草周圍除卻稽粥,也沒有
人能威脅到他,稽粥此人,想來是不會急著跟兄弟動手的大漢此刻糧草殆盡,沒有出征的能力,便是出征,他若是要跑,也未必能追得上”
劉長沒有急著打斷他們,很有耐心的聽著他們的交談。
草原上,一支部落正在朝著北方緩緩前進,婦孺坐在馬車上,不少人徒步而行,牛羊成群,騎士們在周圍來回的奔馳,帶著各地的消息,就在車隊的最后方,有十余人被繩子捆綁了起來,他們被捆到了一起,有氣無力跟著部族前進。
他們看起來很是虛弱,眼神里滿是饑餓,不少人的鞋履都已經破了,渾身衣衫襤褸,而陸賈,就在這些人當中。
格就被綁在陸賈的身后,他實在是害怕極了。
“陸公啊您不是要脫身之策嗎”“陸公啊到底是什么計策啊”
格不斷的詢問著,這些時日里,他多次詢問,陸賈卻總是讓他等待,格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陸賈傲然的看著前方,渾身都是傷痕,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痛苦與絕望。
相反,比起周圍那些絕望的,麻木的,失魂落魄的匈奴人來說,這些使臣們甚至表現得很開心,陸賈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仿佛被捆綁起來的不是他們,周圍那些押送他們的才是俘虜一般。
在部族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眾人終于可以坐下來休息了。
格撫摸著肚子,再次問道“陸公,您到底有什么脫身的計策啊”
陸賈看了格一眼,“格啊,不要再問了我并沒有什么脫身的計策。”
“這怎么可能呢”
格茫然的看著他,急忙問道“不對,不對
,你們這一路上,都是在笑,陸公,我知道您是有辦法的看在我有功的份上,請不要拋下我”
陸賈笑了起來,“大漢拿下河西之地,踏平龍城,日后匈奴再也不能為大漢之禍患,就是那冒頓復生,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我們為什么不能笑呢”
“你們這些瘋子你們這些惡人”
格頓時破口大罵,匈奴語和漢語混雜,越說越激動,到最后,他不由得抱著頭哭了起來,而周圍的使臣們卻都在哈哈大笑,陸賈搖著頭,“你哭什么啊,我們便是死了,名字也能留在青史之上,何以懼之”
“我不想留名青史我只想活著而已。”
“我這輩子從不曾作惡,連只羊都沒有殺過我就是安心去占卜不想做什么大事業,不想有什么大成就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害我呢”
“我沒有什么才能我也不懂得作戰我甚至都不曾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