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里演了起來,連陳平也不不由得輕輕點頭,這三人的演技是越來越出色了,張不疑扮演的佞臣,可謂是將佞臣的特點發揮到了極致,而召平扮演的直臣,也是演的深得人心,演的最好的就是陛下了,陛下演暴君,這真的是演的太像了,就是把要桀商封拉過來,估計都不如陛下這么像。
陛下這完全就是演出了新的高度,一代暴君,活靈活現啊。
經過了這一番拉扯,陽成延松了一口氣,可雙腿還是軟的,至于那些從中作梗,遲遲不想讓陽成延有所成果的人,更是嚇得汗如雨下,話都說不利索,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劉長這才笑呵呵的看向了劉敬。
“你們推廣農桑的事情如何了”
劉敬只覺得背后發涼,“陛下最遲三個月三個月內定然就能辦成”
接下來,就是漢初大臣的內卷現場了,沒有人想見識一下大王的手段,在劉敬喊價三個月之后,頓時就有人跟上,喊出了兩個月,隨即就是各種內卷,劉長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只覺得是無比的愜意。
這當皇帝可比當大王舒服多了。
當然,主要還是當暴君比當賢君要舒服多了。
當劉長哼著曲走出宣室殿的時候,外頭人來人往,近侍們拿著東西,跑來跑去的,不知在忙著什么,劉長很是困惑,即刻叫來了一個近侍,問道:“今天是有什么喜事你們怎么都如此忙碌”
近侍瞪圓了雙眼,看了劉長許久,方才怯生生的說道:“乃是高皇帝之忌日。”
“阿父怎么這樣啊今日乃是聯登基的第一日,居然還是他的忌日他就不能改改時日嗎”
“聯本來還想要操辦宴席,款待群臣如今你們都這么忙碌,朕的宴席可怎么辦啊”
近侍就當自己完全沒有聽到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語。
話是這么說的,可大漢皇帝這一天并沒有慶祝。
坐在祖廟內,劉長沒有像平日里那樣的抱怨。
“你也沒想到吧,我當上皇帝了最不適合當皇帝反而當皇帝了”
“唉,這當皇帝就是不一樣啊”
劉長自言自語了片刻,一換平日里那蠻橫的模樣,以一個非常認真嚴肅的模樣說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當然,你若是覺得我做的不好,你也沒啥辦法還有,你若是見到了神仙之類的,就幫我給他們說一聲,朕登基了希望他們不要不知好歹,給朕風調雨順,否則就休要怪我劉長不客氣了”
“就這些事稍后他們說祭祖的時候,哎,都是些屁話,文鄒鄒的,我念著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哦,差點忘了,幫我問候一下大哥,齊國太遠了,我不好去祭拜,你就把我祭的分一半給他吧”
劉長這模樣,完全不像是來祭祀的,仿佛就是來找阿父聊天。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門口的甲士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每一個皇子走進來的時候,在這里都能聽到他們的哭聲,哭的個悲慘,令人清然淚下,格外感動,祭祀儀式變成了哭喪比賽,就看誰哭的最傷心,哭的最動人,當然,廟不是誰都能進的,首先,你要姓劉,如果你不姓劉,那你認識劉長也可以進去,張釋之就曾被劉長下令走進來。
從劉盈到劉建,再到劉章,甚至是劉敬,哪個進來的時候不哭呢
唯獨這位,別說哭了,門口的甲士常常還能聽到他的憤怒謾罵聲和放肆的笑聲。
什么樣的人會閑的無聊來祖廟里罵自家的先人啊居然還笑
當劉長興致勃勃的來到了長樂宮的時候,阿母居然不在這里。
“阿母呢”
“太后去了建成侯府。”
“阿母不讓舅父過來,怎么自己過去了”
宮女遲疑了片刻,“建成侯身體抱恙”
劉長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
馬車停靠在了熟悉的府邸邊上,劉長走下了車,整個馬車都晃動了一下,劉長抬起頭來,繞著那灰色的墻壁,一路看到了缺口那是長期被摩擦而形成的缺口,直到現在,建成侯也沒有去修補,建成侯家格外的奢華,普通王侯之家都是比不上的,唯獨這缺口,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