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死氣沉沉的,當劉長長被迎進府內的時候,家臣們的眼里閃爍著淚光。
很快,劉長就看到了阿母,阿母正跟呂則,呂祿,呂種三人說著什么。
看到劉長到來,呂后長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呂家三兄弟,除卻呂則之外,其余兩人頓時就哭了起來。
“大王”
劉長站在院落內,認真的傾聽,就聽到屋內傳來了巫的奇怪嚎叫聲,呂祿擦了擦眼淚,“太醫救不了,只能以巫來祝他們不許我們靠近,我也沒有見到阿”
呂祿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劉長朝著內屋走了過去。
劉長一把推開大門,正在跳舞的幾個巫頓時大怒,他們大概也是不認得面前這個壯漢是誰,只是用奇怪的腔調叫道:“出去出去我們在救人出去”
“滾”
劉長暴怒,一把抓著面前的巫,直接就丟了出去一個接著一個,這些人開始大聲的喊叫,謾罵劉長是在殺人,可劉長完全不理會,將他們如丟破麻袋一樣的全部都丟了出去,隨著巫一個一個飛出內屋,屋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屋內那難聞的氣味讓劉長很是煩躁,也不知那些人在屋內燒了什么,他打開了窗,隨即走到了舅父的身邊。
呂釋之一直緊皺著的眉頭,隨著外頭的安靜和清涼而漸漸舒展。
劉長對著屋外吼道:“祿種滾進來”
幾個孩子頓時跑了進來,看到阿父這個樣子,頓時就要哭,劉長用眼神就制止了他們,那兇狠的眼神,哪怕是呂祿,也不敢出生,只是咬著手強忍著哭泣,太后跟隨在他們的身后,也一同走了進來。
劉長這才換了個臉,輕輕的對著呂釋之呼喚道。
“舅父舅父”
隨著劉長一聲聲的呼喚,呂釋之漸漸的睜開了雙眼,很快就看到了面前的劉長。
劉長很清楚的看到,看到自己之后,舅父的眼神都亮了起來,嘴角微微往上,他是在笑。
“阿父”
“阿父”
眾人簇擁而來,圍在呂釋之的身邊,劉長讓出了位子,讓阿母坐過來,向來平靜的呂后,此刻臉色格外的復雜,眼角不由得抖動著,幾次張開嘴,又說不出什么來。
在一行人的簇擁下,呂釋之認真的打量著他們每一個人,似乎是想要將他們牢牢記住,怕自己以后就見不到了。
他又掙扎著要抬頭,劉長干脆就扶著他,將他放在了自己的懷里,瘦小年邁的舅父,在劉長的懷里,只是輕輕的呼吸著,眾人也不敢說話,就是劉長,此刻也沒有多說什么,左手握著呂釋之的手,右手輕輕擦拭著他的身體,猶如哄孩子一樣。
在家人的陪伴下,呂釋之漸漸閉上了雙眼。
他輕輕的睡了起來,直到他再也不動了,他的孩子們方才嚎啕大哭。
劉長看著懷里的舅父,那一刻,劉長只覺得心口一疼,呼吸都變得有些悶,他又失去了一個親人。
他側過頭來,看到阿母那麻木的臉,不知什么時候,卻已經掛上了兩道淚痕。
劉長已經有很久,都不曾看過阿母的眼淚。
他伸出手來,擦掉了阿母臉上的淚痕。
建成侯離開了,劉長大概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羊肉了。
建成侯作為老牌徹侯,又是太后的親兄弟,他的葬禮,不可謂是不隆重。
呂家的三兄弟哭成了淚人,前來的人紛紛安慰著他們。
往來的人都在講述著建成侯是個什么樣偉大的人,是建立了多少功勛的人老劉家的孩子們一個一個的到來,還在長安的群賢,也紛紛前來,來的人很多很多,要辦的事情也不少。
趙始跟著趙昧走進來的時候,趙昧很是真誠的拜見了呂家的幾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