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兒子問的,咱們連個姻吧你看如何」
「不連,我這樣沒有胡須的閹人,近侍,哪里配跟你們舞陽侯家聯姻啊」
「哎呀,誰說的,您看看你這胡須,多好看啊,簡直陽剛,霸氣十足,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胡須」
眾人也只是說笑,劉長也聽的哈哈大笑,他拉著呂祿的肩膀,說道「你得趕緊生個女兒,我還有兩個兒子不曾婚配呢」
「公子良好說,公子賜就另找他家吧,我家經不起禍害。」
婚禮進行了一大半,劉安姍姍來遲,他領著諸多舍人,前來獻禮,主動拜見了灌阿,雖然從呂祿這里出來,劉安都變成了灌阿的長輩,但劉安肯定是不敢喊猶子的,今天若是喊了就走不出這門了,阿父不得打死他。
若是賜在這里,那反而有可能。
劉安也來拜見了阿父和諸多仲父,眾人對劉安并不見外,反而是笑呵呵的打量著他,還開起了他的玩笑,都是追問他的婚事,弄得劉安臉色羞紅,說不出話來。
陳買皺著眉頭,站在一旁,看著這熱鬧的婚禮。
「買,你怎么回事啊,阿成家,你怎么悶悶不樂的呢若是你有什么特殊的愛好,現在搶親還來得及」
劉長開了個玩笑,陳買卻苦笑了起來,「陛下,我只是擔心家里的情況,我那妻,如今留在家里,就怕她多嘴,惹怒了阿父」
「你太小看你阿父了,你阿父雖然沒有朕這般大度,也不至于跟婦人過不去吧。」
「還有就是擔心阿父,阿父最近跟淮陰侯走的太近了,我倒是不怕群臣說什么,就怕這淮陰侯昨日他直接開著六馬之車來接我阿父,還要我阿父給他駕車,這」
說白了,陳買就是害怕淮陰侯坑隊友,他們倆肯定不會謀反,就是淮陰侯謀反,自己阿父也絕對不會,他都這個年紀了,食邑過了萬,榮華富貴,代替天子背了這么多黑鍋,哪怕不在了,謚號里肯定也能加個文字。
這都到頭了,還謀什么反呢
主要就是淮陰侯坑隊友的能力太強了,就說昨天,好家伙,若是群臣看到淮陰侯和阿父坐著六馬之車轉悠,那會傳成什么樣
劉長聽聞,哈哈大笑。
「朕還以為你擔心什么呢,淮陰侯的作風我可比你熟悉,不過吧,你阿父也不弱啊,跟淮陰侯交好的人沒有好下場,可跟曲逆侯作對的人不也是嗎曲逆侯這個人吧,無論牽扯到多嚴重的事情里,都能全身而退,正好克制淮陰侯,你知道吧。」
「所以說,你壓根就不要擔心這件事,就說昨天,根本就不是淮陰侯讓你阿父駕車,是你阿父主動要求駕車,既沒有駁了淮陰侯的顏面,還將罪行全部推給了淮陰侯,外人一看,淮陰侯坐六馬之車,還讓他來駕車,都為他覺得不平,壓根就不會覺得他跟淮陰侯有什么關聯」
「你看,淮陰侯還不明白,一天到晚就傻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克制吧淮陰侯能坑了其他人,也坑不了你阿父的,你阿父這個人,那就是個不沾事的,什么事都被他弄得跟自己一點關系沒有似的」
聽到劉長的話,陳買總算是安心了些,「但愿如此吧
。」
「再說了,你阿父都到這個年紀了,還忌諱那么多做什么,兩個老頭想要一起去轉一轉,看看山,看看水,聊聊天,坐六
馬之車又怎么了以他們的功勞,就是我親自給他們駕車都沒有什么不妥」
「若是有女干賊敢對此胡說八道,朕先砍了他讓他知道蒯徹是怎么死的」
「多謝陛下。」
「不必客氣,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朝中這些大臣啊,就是太閑了,你知道吧,朕太仁慈了,他們沒事干,就盯著這倆老頭不放,朕還是得給他們找點事來做」
灌阿最后被推進了洞房,而劉長則是領著群賢們離開了這里,大家都吃了不少的酒,劉長搖晃著腦袋,低吟著歌曲,在呂祿的攙扶下朝著皇宮走去。
陳買則是急匆匆的朝著自家府邸走去,他就怕自己那傻媳婦又多嘴,惹怒了阿父,阿父可是很難相處的啊。
剛剛走到了門口,陳買就聽到了媳婦那嘹亮的嗓門。
「我說怎么都喊高皇帝,高皇帝,原來皇帝真的很高啊,今天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個頭,真不愧是高皇帝」
「今天那個是高皇帝的兒子,并非是高皇帝,這個還不算高大,先前還有個大皇帝呢。」
「那人肯定更大吧,阿父,買平日里總是給我說,您這個人性格惡劣,很難相處,說您是比驢還倔強,比儈子手還要冷酷,還說孩子在您手里一定遭受折磨,可我現在覺得,您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啊」
陳平瞇了瞇雙眼,還是很平靜的說道「是嗎可能在他眼里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