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次想要辦成大事,卻總是有人來阻撓」
張不疑板著臉,「陛下勿要動怒晁錯畢竟是您的舍人,請看在他過往的功勞上,留他一個全尸吧」
晁錯臉色一黑,罵道「張不疑我向來敬重你你怎可謀害我」
「閉嘴」
劉長大聲呵斥,隨即起身,憤怒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平日里你對群臣動手,朕也不曾理會可你插手學術爭鋒做什么這對治理天下有什么好處我讓你當三公,是為了讓你撈政績我是讓你治理好天下為百姓討回公道我問你,胡毋生辱罵太子,是會讓百姓吃不飽還是會讓百姓穿不暖如今寒冬,你個御史大夫不去管百姓的死活,干涉這些沒用的做什么」
晁錯耷拉著腦袋,「臣知錯。」
「你若是辦好了,將那些人抓回來也就罷了,我頂多罵你幾句可你居然還讓人傷了我的十四位甲士那可是大漢甲士出生入死的壯士,豈能遭受這樣的羞辱」
晁錯這次卻不知該說什么了。
「你就給我待在這里反思」
「就在這里給我想,御史大夫到底是干什么的」
劉長越說越生氣,「你要是想不明白,朕就砍你的頭,將你的頭做成標本,就掛在這里」
說完,他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這里,張不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笑意。
「來人啊取我重甲長矛」
劉長大聲叫道,正在門外等候著的呂祿大驚,急忙上前攔住他。
「陛下這是準備做什么」
「我去看看那個老頭究竟有多能打」
呂祿大驚失色,「陛下不可啊他也是為了保護公子,是晁錯不對,陛下若是傷了他,這怕是」
「我就給他來一拳不傷他。」
呂祿死死抓住劉長的手,「陛下可以稍作懲戒,可千萬不要親自前往」
劉長想了片刻,叫道「那就讓夏侯嬰去」
「不可啊陛下還跟您自己去有什么區別夏侯將軍出手極重那可是曾經手刃英布的猛將啊」
「去讓王恬啟帶著受傷的那十四個甲士,去將他們一伙人全部抓過來劉賜那豎子也給我抓了」
呂祿想了想,想起王恬啟那笑呵呵的人畜無害的臉,這才松開了手,「這個可以。」
「陛下啊您方才還在責罰晁錯,說他不敢插手,可為什么又要派人去抓公羊學派之人呢」
「若是晁錯不對,我自然會出手但是敢傷我大漢甲士,無論是什么身份,出于什么目的,朕都絕不饒恕」
公羊壽精神恍惚的走在道路上,弟子們跟在他的身后,眾人正在朝著自己的府邸走去。公羊壽現在雙腿都有些發抖,就在剛才,他的弟子胡毋生越說越激動,跟太子貼在一起,怒目相視,差點就朝太子臉上吐口水了。
董仲舒和公孫弘則是跟其他那些年輕的黃老對上了,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前來辯論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府邸內外都被包圍,公羊壽都有些絕望好在,太子劉安跟他的阿父大父是不同的,雖然吵的很兇,可到了最后,他還是很客氣的送幾位離開,并且對著胡毋生行禮,認為他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家胡毋生也急忙回禮,劍拔弩張的局面也就緩和了下來。
可走在回家的路上,公羊壽還是滿臉的愁苦。
「這下可好了晁錯,太子,這長安里最不能得罪都給得罪了接下來又是誰胡毋生啊我覺得吧,你要不在報紙上再寫一篇文章,罵一罵陛下,罵一罵太后什么的我也就不用遭這罪了我們直接下去跟本派的圣賢們相見,跟他們暢談學問,豈不妙哉」
胡毋生聽著老師的陰陽怪氣,再次說道「都是我的過錯請老師見諒,我不會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