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劉盈的妃子,劉長沒有選擇將她們趕出去,而是給與了她們選擇,若是愿意回家的,可以送回自己的家鄉,當然,若是愿意留下來,可以繼續待在自己的宮殿內,而劉盈的諸多子嗣,也都封了爵,除卻劉祥這個早已封王的嫡子,劉盈其實還有一個嫡子,也是與大曹所生的,叫劉朝,年紀尚小,劉長就封他做了張掖王,將河西國內的張掖郡封給了他。
也算是封到了他哥哥的身邊。
自從劉長登基之后,還不曾有全國郡守以及諸王一同前來長安的情況,劉長也是提前做好了準備,要借著這次召集眾人的機會,推行一些很早就
想要做的事情,了解一些地方的情況,見一見許久
不曾相見的眾人。
而做好準備的人卻不只是劉長。
在御史府內,眾人坐在下方,安靜的看著晁錯。
上次的謠言,說晁錯期待太上皇死掉,這樣就可以召集天下的諸侯王,一網打盡。
雖然這個是謠言,但是還是有點道理的,諸侯王在長安,是斗不過三公的,若是在地方上,還能借著天高皇帝遠來抗衡,可是在這城池里,三公隨便調用幾十個甲士就能抓住他們。
晁錯卻不敢表現出半點欣喜或者期待。
他只是平靜的看著眾人,提醒道「雖然諸侯國是一定要削弱的,但是現在是大行皇帝駕崩的時候,并非是削藩的時機,諸王很快就要到達長安了,在這段時日里,諸君莫要糊涂,避免與這些人起什么爭執若是無意被人抓住把柄,坐實了過去的謠言,那整個御史府都要遭受大災厄了。」
眾人也都明白晁錯的意思,答應了他。
果然,在被背刺之后,晁錯還是謹慎了不少,至少不會亂來了。
陶青有些不悅的說道「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晁公向來都是說什么為了天下而要舍身取義,如今何以如此害怕呢」
「天下的郡守和諸王都要前來,各個府邸都在準備,想要完成自己的想法我們御史府平日里叫的最大聲,此刻卻什么都不做,難免被小人所恥笑啊。」
晁錯瞇了瞇雙眼,「誰說我們什么都不做呢」「對付不了諸侯王,那不是還有郡守嗎」
「你們可莫要忘了,御史府的職責不是削藩,而是整頓吏治,說吏治,如何能避得開這些郡守們呢」
「諸侯王要限制,郡守自然也要限制,有些郡守,在自己所在的郡內,儼然就是諸侯王的模樣,以郡為國,肆意安排自己的親信,難道能危及廟堂的就只有諸侯王嗎」
「可郡守是廟堂所委派的,難道還要限制他們嗎」
陶青急忙開口詢問道,晁錯瞥了他一眼,「我倒是忘了,陶君的家,跟很多郡守都有親」
「晁公我也并非是因私廢公之人只是這郡守乃是為天子治理地方,與諸侯王可不同,您要對付他們,這難道不是在對付陛下嗎
」
「呵,對付陛下」
「陛下讓他們治理地方,可不是讓他們搞什么以郡為國的。」
「還學諸侯王征召地方的名士,肆意安排他們的官爵,過去廟堂讓他們舉薦有用的賢才,他們就舉薦自己的親戚,后來不許舉薦親戚,他們干脆互相舉薦陛下廢除舉薦法,他們就開始自己征召,不舉薦給廟堂,直接自己安排這樣會造成多么惡劣的局面這難道不是需要改正的地方嗎諸侯王都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現在有考核法,就得杜絕郡守的舉薦,征召甚至還得防備他們在考核里動手腳,泄露題目,弄虛作假要遏制地方,首先就是不能讓他們輕易的聚集人才,只要各地的人才是心向大漢的,就不足以動搖國本。」
陶青皺著眉頭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