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駕車的馭者都有些驚訝,「使君何以退卻啊折損了顏面」
「折損顏面」
若不是喪期,陳拾就要笑出聲了,「今年這廝能從廟堂再拿到一頭耕牛,我就跟著他姓」
這場騷亂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后面卻又來了一個插隊的。
「讓開都讓開」
有人大吼著,完全不給面前的郡守們顏面,郡守們紛紛回頭,卻看到了一輛五馬之車,不少人心里不滿,還是讓開了道路,讓其先行。
直到馬車即將到達最前頭的時候,無論馭者如何喊話,前方的人就是不肯讓路。那駕車的人終于忍不住了,起身罵道「趙王車架在此,前往長安祭拜兄長,何人敢阻攔」
前方那馬車上緩緩走下來一人,皺著眉頭,神色很是肅穆,正在觀望著的諸多郡守都是一愣,此人乃是南陽郡守蟲捷,蟲捷面對那趙王的馭者,絲毫沒有畏懼,「趙王來祭拜兄長,我們是來祭拜君王這兄弟之情與君臣之情難道還有個上下之別嗎我們先來到這里,趙王后來,何以讓我們讓開道路呢」
「你不過是一個小郡守,怎么敢對大王無禮」
蟲捷并不怕,一方面,蟲捷的南陽郡是個非常龐大的郡,無論是人口還是其他方面,都是首屈一指,其次,他的大父是開國十八侯,比起趙頭陳拾這樣的侯來說,他的食邑還是非常龐大的而且,隨著晁錯的諸多政策國高于郡的情況正在得到改變,郡國漸漸變成同級,郡守們在廟堂的扶持下,已經起到了很好的限制諸侯王的作用,也不是那么的害怕所謂的大王。
這其中更是涉及到廟堂與諸侯王的沖突。
此刻,陳拾和趙頭居然站在了一起,偷偷看著遠處,一同吃瓜,趙頭忍不住說道「這廝是真的威風啊,居然敢直接呵斥趙王」「我要是有他的權勢,我敢往趙王臉上吐口水」
「不對啊,你的郡不是比他還大嗎你阿父也是徹侯,你憑什么不如他啊」
「主要吧這廝的大父是周呂侯的心腹據說當初在戰場上曾救過周呂侯的性命因此與長樂宮那位的關系極為親近,他的阿父還活著的時候,每年都要去拜見那位,這位在長樂宮那位的眼里都是熟人,逢年過節的都給與賞賜他怕什么趙王啊,說不定這么做都是得到了長樂宮的指使呢,我要是被長樂宮那位當成自家子嗣來對待,你就看我抽不抽那個馭者」
趙頭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么多的門道。
「是啊,我早就給你說了,當郡守不能只是一味的得罪別人,你就是不聽,你剛才罵那個軍侯,罵的很開心吧」
「他也是長樂宮的」
「那倒不是,他是太仆的親外孫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將他一頓訓斥你還想治理潁川沒有耕牛,你拿頭去治理啊」
趙頭頓時目瞪口呆,「你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呢」
「我都示弱了,那么明顯,你看不出來「壞事了壞事了」
趙頭急的團團轉,在周圍尋找了起來,卻再也沒有看到那位平平無奇的小軍侯。
你特么倒是早說自己是太仆的外孫啊裝什么剛直不阿的小軍侯
「好了,別找了,安心看著吧,如果他們正面起了沖突,千萬不要猶豫,搶先去支持蟲捷。」
「廟堂對諸侯王是一直都很警惕的,就指著我們這些人來壓制呢,在這種時候退縮,明年連郡守都沒得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