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壯觀的景色啊,何等繁華的市區啊,何等昌盛的盛世啊。
就在劉郢客思索著用詞,正要吟詩一首的時候,劉戊卻猛地拍了下那欄桿。
「這玩意倒是挺結實的,就是這支架做的不對,河水沖擊之下,支撐不了多少年的而且這柱子也有問題,彼此要設橫架的,這樣單獨的柱子,彼此沒有交接,會出大問題的阿父啊,你覺得呢」
劉郢客還保持著那張嘴吟詩的模樣,僵硬的待了許久,「嗯大概是如此吧。」
「你還懂這個」
「我是老手了,您來的時候經過潼關了吧那就是我負責翻新的,我們堪輿家其實也精通建筑,只是世人都以為唯墨家才懂得這些其實墨家懂得未必有我們多,墨家更擅長器械,打造器械是他們擅長的,打造防御工事也是他們擅長的,但是論打造合格的民生建筑,那他們就遠不如我們了,就說這水樓閣吧,肯定就是出自墨家之手,他們連復雜點的架構都弄不清楚」
當劉戊說起了他們這一行的專業術語的時候,劉郢客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劉長,什么都聽不懂。
可是看著這興高采烈的模樣,劉郢客也沒有打斷他。
只是在心里念叨阿父啊我們這一脈的文風就要斷在我這里了
如此過了一段時日膠東王劉建,長沙王劉友相繼趕來。
劉建是很難接受這一點的,劉盈對他來說,跟阿父沒有什么區別他到來之后,只是抱著劉祥嚎啕大哭,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劉祥的臉,死活都不愿意松手。
劉友沒敢大聲哭,只是悄悄的落淚,作為宗室里最低調的那位,如今,唯一會掛念著他的兄長也離開了人世。
從小到大,劉友都如同隱形人,也只有二哥劉盈會記得他,無論在什么時候,都不會忘了這個遠在長沙的弟弟。
諸王越來越多,而氣氛卻越來越傷感。
長安里的諸王多了起來,而群臣則是不由得看向了御史府。
晁錯那廝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難道是因為諸王還沒有完全到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發生了一件事,迅速引起了群臣的警覺。
太尉要求各地郡守前來自家府邸議事。
按著規矩來說,廟堂大臣主動勾結地方大員,這是要犯忌諱的,哪怕是職責上有關聯,也不敢說跟他們單獨會面什么的,生怕因為忌憚,而且韓信是有前例的,當初陳豨就是跟韓信勾結,約定好一人在外謀反,一人在內謀反這是什么意思這太尉近期內是越來越過分了,簡直就是將自己當成了太上皇,無視廟堂的一切規
矩,肆意妄為不行,這樣的行為,我們絕對不能再容忍,必須得搞他一波
「姑母,事情就是這樣的,群臣們都很害怕,覺得陛下對太尉太過容忍所以就讓我」
「所以讓你前來挑撥離間是吧」
呂后不好氣的看著面前的呂產,臉色很是陰沉。
呂產急忙縮起了脖子,「姑母,不是這樣的,他們只是想知道您的看法他們擔心陛下對太尉毫不設防,而太尉本來就有這類的事情說起來,他們也沒有私心啊,只是關心天下而已,怎么能說是挑撥離間呢。」
老婦人冷笑了起來,「好一個沒有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