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信如此幸災樂禍的模樣,趙佗的臉也有些掛不住,“常年在外征戰,就疏忽了對孩子的管教,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韓信笑著笑著,忽然就笑不出來了。臉色同時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兩個老頭沉默了許久。
韓信這才問道“你兒子是不是帶著人去刺殺了安息使者”
“啊什么使者”趙佗驚呆了。
韓信瞇了瞇雙眼,“反正這件事也快查清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周亞夫去南軍,一方面是要改北軍,另外一方面,就是懷疑南軍里有人行刺安息使者,想要引起戰事,周亞夫是去查這件事去了,你的兒子第一個被踢出南軍,說不得就是他策劃了這件事呢”
趙佗此刻真的是嚇壞了,想想自己那個蠢笨如豬狗的兒子,趙佗是真的有點慌,他先前并不知道這件事,兒子也沒明說被驅逐的理由,該不會真的是這個傻子做的吧想想他的腦子,這也不好說啊。
趙佗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額頭上冒著汗水。
“太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著趙佗這般驚懼,韓信心里很是得意,便又將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這么一說,趙佗的臉色頓時就平靜了下來,一點都不害怕了。
他仰起頭來,有些得意的說道
“那就不是他做的了,他做不出如此詳細的謀劃,他沒那個腦子
韓信瞥了他一眼,“縱然不是他做的只怕也會有些關系啊,否則為什么周亞夫一來就讓他滾回家呢”
“只要不是被處死的罪行,那就沒事了,我也沒想過自家的那個豎子能成就什么大業,只要不死就好。”
趙佗終于輕松了些,隨即說道“若是說改制的事情,我或許能幫上忙我早就說了,秦國那套制度已經不適合當下了,大漢如今的軍隊,是按著當初秦隊所設立的,可秦隊有一點不同,若是發生了戰事,那地方官就可以按著爵位自動升任軍官,軍官和官員是一體的,當下可就不同了,從軍侯往上,大漢的軍制就開始變得雜亂起來遲早都要整頓的,尤其是北軍,北軍名義上該由中尉來統帥,也就是王恬啟,可一直都是周亞夫以車騎將軍的身份來治理的,其他時候你還能下令調動”
“設立校尉,分別駐扎,戰事由將軍統一指揮,平日里由中尉令二校尉這不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嗎”
“南軍就不必多說,自從太學不許眾人進來,北軍又由周亞夫統帥后,南軍就幾乎成為了權貴子們的鍍金之地,連個甲士都是什么侯的次子,當然,也有人說,北軍以戰,南軍以忠,南軍不要多能打,最要緊的是對皇帝足夠忠誠,但是吧,光有忠誠可沒用,要是一點戰斗力都沒有,還想要保護未央”
韓信滿臉的平靜,“這就是你將兒子送進去鍍金的理由”
“我那兒子,雖然沒什么才能,但是武藝不錯在南軍混個差事又如何他對皇帝足夠忠誠,而且比起大多權貴子都能打他還曾親自打過仗”
“我知道你兒子的戰績,當時他領著南越的十萬精銳,駐守在最險要的五關,抵擋吳國的三萬大軍,然后三天五敗,連丟三關,十萬大軍愣是被吳國的三萬軍隊打的丟盔卸甲,差點全軍覆沒,那一仗是你兒子打的吧”
趙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那是因為灌嬰的緣故我兒子是跟灌嬰打的,打不過也是正常”
韓信卻繼續說道“當時我都在想,這樣的戰績是人能打出來嗎那么大的優勢嘖”趙佗的臉上終于掛不住了,他起身,“我還是先回去了改制的事情反正要慎重。
當趙佗回到府邸的時候,兒子急忙前來迎接。
“阿父”
“怎么樣問過太尉了嗎是不是北軍改制,要將我調任到北軍去了”
趙始興致勃勃的詢問道。
趙佗咬著牙,緩緩握緊了手里的拐杖,“你先告訴我,為什么周亞夫要將你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