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隨即說道“這次西庭國派他將胡王送來長安,其實就是為了表彰他的軍功,這位王公啊,有滅國之功,軍功卓著,可不能輕視。”
程不識大驚,急忙再次拜見。
王君只是搖了搖頭,臉色很是平靜。
秦執跟兩人交談了片刻,忽然又看到了幾個相識的朋友,就笑著辭別了他們兩人。
王君打量著周圍,“這長安的變化倒是很大啊,這道路都修到這里來了。”
“哦王君過去在長安當過差”
這位王君微微點著頭,說道“最初,我是在山都侯王公麾下任職,就在長安擔任都尉,負責治安事后來嘛”
“后來如何”
“就是覺得大丈夫得在邊塞建功立業,就上書自請前往西庭國。”
程不識的眼里有些敬佩,這個年頭,居然還有人自請前往西庭國除卻商賈,幾乎沒有人是資源往邊塞走的,那里可都是被流放的人啊,能自愿過去鎮守一方,這樣的操守,實在是令人敬佩啊。
程不識夸贊道“公已獲滅國之功,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志向,實在令人敬佩,可見,有志者終可成事啊”
王君的眼里閃過一絲苦澀,他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重重的長嘆了一聲。
“您這是為何啊滅國之功,尚且悶悶不樂”
“君有所不知啊我是給夏侯將軍當副將夏侯將軍有兩位副將,另外一位不說也罷。”
“每次去打仗,我是死死盯著他們倆個,一刻都不敢松懈啊,這兩人都不知方向,一看到敵人,就是全速沖殺,壓根不管后軍什么后勤之類更是不在乎,我是整日提心吊膽統籌大軍,您看我這頭發我說今年我三十有八,您相信嘛”
程不識的神色有些驚愕,他打量著面前的王君,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跟著他們打了這一年多的仗,我是比打了十年的人還要疲憊啊”
程不識很是安靜的聽著他的嘮叨,心里卻不由得對他產生了些憐憫,當副將也不容易啊,尤其是碰到了這么不靠譜的主將和別將。
兩人正在說著話,大門緩緩被打開了。
就看到李太尉走了出來,看到是他親自出來,眾人急忙停止了交談,紛紛行禮拜見。
“諸位,雖說是學,可兵學與校場是沒有區別的,諸位想要進來,就不能再自持自己原先的身份,我知道諸君之中,有人是地方郡尉,有人是北軍大將,甚至是太子心腹可無論是誰,進了這門,就沒有區別,都是一般的學子,不能帶著仆人,不能享用,每日都要操練,每月只能外出一日,不許離開長安若是現在反悔,可以自行離去
”
李左車嚴肅的說道“倘若是入門之后再想要離開,或者不遵守兵學之律,當以軍法來處置
”
當然,并沒有人選擇退出,這可是最好的機會,他們都是耗費了心血才來到這里,怎么會輕易退出呢
李左車領著眾人走了進去,里頭還在修筑之中,很是簡陋,還能看到那些忙碌的民夫和匠人們,噪雜無比,李左車對這些卻視而不見,便安排了甲士讓他們換取衣裳,領取身份牌,給他們安排休息和居住的地方等等。